“你一个小孩子,在这里干什么?你们村里人回去了不少。这都是东西,你留在这里不能搬不能抬的,帮不上忙。何必在这里吹冷风?”彭元洲“关心”的问着。
“我可以帮上忙的呀。”陆云溪不高兴的反驳着彭元洲。
她这不服气的模样,惹得彭元洲嘲讽的问道:“你能帮得上什么忙?”
别以为牙尖嘴利就什么都可以做,这回就不行了吧。
“有知府大人在这边,难不成你还担心,这财物对不上?你就算是不相信我,总不能连知府大人都不相信吧。”
陆云溪无语的瞅了一眼彭元洲,这么低劣的挑拨离间的话,他也好意思往外说?
真是没有遭受过社会的毒打。
是不是,他的仕途太顺了?
也是,就彭元洲这种爱巴结见风使舵的,只要抱上了大腿,那就是一路顺风顺水。
只要他的靠山不倒,他就可以一直狐假虎威。
“我跟田叔关系好归好。但是,要公私分明。通判大人你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陆云溪疑惑的瞅着彭元洲,“你要是真的懂的话,应该就不会问出来这么幼稚的问题。你要是不懂的话……那你是怎么当官的?难不成你一直都是公私不分的?”
“通判大人,你到底是懂还是不懂呀?”陆云溪睁着黑亮亮的单纯大眼睛,无辜的瞅着彭元洲,等着他的答案。
彭元洲嘴巴动了动,真想不顾自己脸面的破口大骂。
他就没见过这么讨人厌的小孩!
“彭大人,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呀?”陆云溪是个很敏感的小孩子,见到彭元洲的脸色不好看,她足尖碾了碾地面,半垂着小脑袋,偷偷的瞟着彭元洲。
彭元洲冷哼一声,唇角扯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刚要开口,就见到陆云溪猛地抬头,开心的一拍手:“真巧呢,通判大人,我也不喜欢你呀!”
彭元洲气得想吐血!
等到他想到了反驳的话,陆云溪早就捧着账册到一旁清点财物去了。
彭元洲冷笑一声,大步走了过去,看他不怼死她。
他苦读多年,饱读诗书,能考中功名,成为通判。
他满腹经纶,岂是一个小丫头几句胡说八道的话能抗衡的?
陆云溪一个突然转身,愣是把他到了嘴边的话给吓了回去,还没等彭元洲反应上来,陆云溪疑惑的问着:“通判大人,你怎么就没想着在财物里面混进去点儿东西呢?”
彭元洲:“……”
他把东西往财物里面放什么?
死物又不会给他通风报信。
他捐助了东西,最后连个名姓都没有,他怎么就这么喜欢默默无闻的奉献呢?
“不过你这么抠门,不肯拿东西出来,也正常。”陆云溪感叹一声,摆摆手,表示她理解彭元洲的做法。
“我捐了东西!”彭元洲咬牙怒叱,“你这么大的眼睛看不到吗?账册里都有记录!”
“呀,真的啊?你好厉害呀。”陆云溪翻了翻,还真的找到了彭元洲的名字,开心的表扬了起来。
“哼,不要以为我……”彭元洲得意的话说到一半儿突然觉得不对劲了。
他过来是为了说这个的吗?
等到他回神,陆云溪竟然捧着账册又跑走了。
可恶!
她绝对是故意的!
故意岔开话题的!
只是,现在再追过去,似乎是错过了反驳的最佳机会,再去说,显得格外的矫情。
田春生跟着陆云溪一起清点东西,他压低了声音,弯腰对着陆云溪幸灾乐祸的说道:“溪溪,你把他给气到了。”
“应该的。我都这么卖力了,他要是还没被气到,我不是白费劲了?”陆云溪得意的小下巴一扬,开心的笑了起来。
田春生一笑,被彭元洲做的事情恶心到的心情顿时大好。
彭元洲也有被气成这样的时候。
陆云溪清点完了之后,跟着王三勇他们回村子了,田春生根本就没有理会脸色一直阴沉沉的彭元洲,也回到府城。
至于彭元洲那边,则是去跟小五复命,遗憾的说道:“卑职安排进去的人竟然被发现了,真是可惜了。”
“无妨。”小五的态度,让彭元洲暗中松了一口气,赔罪了几声之后,这才行礼后离开。
小五怎么会看不出来彭元洲在巴结他,这种人,他见得多了。
彭元洲做的事情成不成他都不在意,反正,只要朝廷的粮食一到,就可以借着送粮食进去的机会,好好的查探一下流民的数量,到时候……有李天佑好看的!
京城,朝堂之上,众臣两股战战冷汗狂流的承受着溍帝的怒火。
溍帝真的是很少发火,但是,今天的早朝,众臣感受到了一把什么叫帝王之怒。
流民所过之地,沿途官员被黜被谪无一幸免。
更别说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张子甫,家产全部被抄。
溍帝下旨,流民就近安置,朝中调拨粮食棉被棉服以及药材,派人快马加鞭的押送过去,一刻都不得耽搁。
“陛下息怒。”退朝之后,刘福赶忙的将正好可以入口的茶水奉上,低声劝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