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就算是你年纪大,也不能用这个当借口,说你记性不好啊。”陆云溪皱着小眉头,从人群中钻了进来,对着贾老说道。
“你要是记性这么不好的话,你来了能做什么?”陆云溪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贾老。
那怀疑的目光可是将贾老给激怒。
上次在公堂上的事情,他还没有找她算账,这次,她还来?
“能做什么?自然能做的事情多了,就好比……”贾老刚要随便的说出一个例子,来让陆云溪认清楚事实,却听到她猛地一拍手,惊呼着:“喏,你这不还是觉得皇上眼瞎,放着你这个人才不用,非要用田叔这么个废物当知府嘛。”
贾老一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反驳什么?
是说自己脑子不好,还是说皇上是个睁眼瞎?
承认第一个,他没资格来管文庆府的事情。
说第二个……借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说皇上的不是。
他还没疯到不要命!
“陆云溪,你来干什么?”彭元洲见到贾老被怼的是面红耳赤的,他赶忙接口把这件事情给遮掩过去。
贾老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跟陆云溪一个臭丫头当街吵起来呢?
如此不成体统的事情,贾老必然做不出来。
“我来给那些流民送粮食呀。”陆云溪笑眯眯的说道,“我们旺安粮行准备了两车的粮食,本来是想运到这边来,等着田叔一起安排的。”
“不过,你们这么多人堵在这里,粮车过不来,只能先停在外面了。”
“没事的,你们要是想捐粮食捐钱的话,大家可以先排个队呀,不要这么挤。这样都不好记录的,还浪费时间。好了,大家来排排队吧。”
陆云溪直接的就给安排上了,气得贾老须发俱颤。
当然了,彭元洲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他听完陆云溪的话,笑问道:“你的意思是,大家伙都应该过来捐粮食捐钱了?”
陆云溪看了看彭元洲,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头问着田春生:“田叔,当通判的话,需要读书考功名吗?”
“这是自然。”田春生点头说道。
他有点儿不太明白溪溪突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很快的回答了。
反正小家伙肯定有她的道理的。
彭元洲轻蔑的哼了一声,陆云溪这个臭丫头竟然敢质疑他的学问,他就让她长长见识:“当年我可是考中了……”
“既然读过书,那还不明白什么叫捐啊?”陆云溪惊诧的打量着彭元洲,“捐助。”
“既然是助了,还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陆云溪伸手一指周围的人,说道,“看看,大家伙不都是自愿来捐助的吗?哪里有什么你说的应该不应该的?”
“你干什么要强迫大家?大家不需要你强迫,都已经自愿来了。”
“你们别介意啊,他就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以为自己不捐东西,别人也跟他一样呢。你们别搭理他就完了。”
陆云溪的一番话说下来,众人的脸上可是就跟开了染房似的,那叫一个精彩。
田春生更是在一旁用自己毕生的克制力,才没有让自己笑出来。
就连脸都是板着的,一点儿笑意都没有露出来。
彭元洲在心里却快要骂疯了。
他们本来是要谴责田春生逼迫府城里的人来捐东西的,怎么闹到现在,成了大家过来自愿捐的。
那个强迫众人捐东西的人,不是田春生,反倒成了他了?
彭元洲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之间根本就没理清楚事情变成这样的顺序。
他、有些懵。
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了起来:“我们凭什么捐?流民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们过来今天要吃的,要穿的,明天就要屋子住了!”
“我们的家不让给他们!”
有一个人带了头,其他的人也全都高声附和的大叫。
“不让流民进城!”
“我要我家!”
田春生听着他们这些叫声,那张脸都白了,气得他是牙齿紧咬,额头青筋暴跳:“都是大溍的百姓,他们流离失所,难道你们……”
“赶出去!赶出去!”
“不许他们进城!不许!”
周围的百姓可是不管田春生说什么,反正就是不停的喊着,捍卫自己的利益。
田春生嘴巴张了张,最后又无奈的闭上了。
他的这个模样,可是让彭元洲心里舒服了。
彭元洲冷睇了陆云溪一眼,暗中冷笑不已。
他承认,陆云溪那个臭丫头是牙尖嘴利的,但是,民意如此,岂是他们几句话就能扭转局面的?
“好了,各位,听老夫一言。”贾老双手下压,做了一个让他们稍安勿躁的手势,大家伙倒是真的给他面子,马上的闭上了嘴巴,等着他说话。
“这件事情,知府大人的初衷是好的。咱们都是大溍的百姓,这是咱们没有遇到难,若是同样的有了难事,逃难到其他地方,人家不管咱们,咱们可怎么活?”
“凡事啊,咱们都要设身处地的为他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