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偷了你们络子的花样?你们作坊有人守着,我进得去吗?”李田氏烦躁的一摆手,立刻的反驳起来。
“什么就你们作坊的花样了?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新络子花样是你们家的?”
李田氏最擅长的可就是耍无赖吵架了,在这方面,她可是高手。
“人家赵老板先拿出来的新络子,你们就说是偷了你们的。你们怎么不说是你们偷了人家的,却慢了人家一步,没抢先摆在铺子里去卖呢?”
“要我说啊,这花样根本就是你们偷了人家赵老板的,不然的话,为什么你们的比人家的慢?”
李田氏的话,可是让赵老板拍手称赞道:“说的好!”
“贺老板,咱们都是买卖人,这样无凭无据的话,可不能乱说。”赵老板阴鸷的盯着贺信裕,警告着。
“难道这络子的花样只有你们铺子可以卖吗?难不成别人就想不出新的花样来了?贺老板,你是不是有点儿太霸道了?”
“赵老板,你这话就有些严重了。”贺信裕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们家卖的络子花样全都在赵老板的铺子里出现,也难怪会被人怀疑,你偷了我们的络子花样。”
“哼,这络子是多难做的东西?看看不就会了?”赵老板讥笑道,“贺老板也是买卖人,你不会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吧?”
“天下间的生意,谁都可以做。我可没有听说过,谁做了一门生意之后,其他的人就不能做同样的。”
“要是那样的话,这天下间就没有这么多铺子买卖了。”
“赵老板说的是。”贺信裕依旧是心平气和的笑着,“溪溪还是个小孩子,见到自己家作坊里新弄出来的络子花样突然的出现在赵老板的铺子里,她有些怀疑,心直口快的说出来也正常。”
“小孩子可不就是有什么说什么嘛。”
赵老板面色一沉说道:“那只能说她见识少,这种东西天下间难道只有他们家作坊里的人可以想出来?”
贺信裕哂笑道:“赵老板,这话,你真的是说对了,溪溪不过一个五六岁的娃娃,见识少,不是很正常吗?”
“赵老板这么在意一个小女娃的话,到底是为了什么?”
赵老板一噎,有些恼羞成怒的呵斥道:“说这胡话的可不仅仅是那个小女娃,还有你家铺子里的伙计!”
“难不成,贺老板你想说他见识也少,也不懂事?”
“赵老板还真的是说对了。他不过就是一个伙计,见识自然是不多。见识要是多的话,哪里还需要在我手里当伙计,早就自己去开铺子了。”
“正是因为他见识少,所以,看到明明是我们作坊做出来的花样,却出现在赵老板的铺子里,他才心急的喊出来。”
“你……”赵老板气得呼吸一滞,胸口就跟堵了一个冰疙瘩似的,冰凉冰凉的堵心。
他的络子花样怎么来的,赵老板自己最清楚。
本来这事情也是没有证据的事情,他料定贺信裕是说不出来个一二。
贺信裕要是跟他争辩一番的话,他绝对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讽刺死贺信裕。
可是,偏偏那个狡猾的贺信裕竟然一句话都不说他们的络子新花样被人偷了。
一个伙计,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娃嚷嚷出来有什么用?
难不成让他跟这两个人计较?
他一个老板跟个伙计计较,掉价不掉价?
他这么大的人,跟个小女娃较真……周围的人怎么看他?
还以为他脑子有问题呢。
他这边是一拳对着贺信裕狠狠的打过去了,不仅没有打通贺信裕,反倒被更狠的反弹回来。
他这下不仅是表面疼,关键是,还被反弹的受了内伤,心里疼!
他准备的一堆说辞,竟然连一个发挥的机会都没有。
这感觉……赵老板觉得,堵心的程度仅次于当初自己的买卖被贺信裕给踩在脚下的时候。
“听到了吗?”李田氏得瑟的晃着脑袋,问着陆云溪,“这花样啊,谁都可以想的出来,只不过,你们两家是碰巧想到了一起去了。”
“别张嘴闭嘴就偷、偷的,难听死了。”
陆云溪皱着小眉头,嘟着小嘴,不高兴的瞅着李田氏:“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做的!”
“嘿,你这孩子!”李田氏骂道,“没有证据,就在这里胡说八道。陆婶子,你也不管管?”
“就是你!不然的话,我家络子卖的好好的,为什么你一说要过来看,就这样了?”陆云溪可委屈了,哭唧唧的搂住了自己奶奶的腿,眼泪汪汪的瞅着李田氏,“就是你们搞的鬼!”
“这丫头!”李田氏轻蔑的哼了一声,“你没听人家赵老板说嘛,这花样想到一起去,太正常了!”
“不对,那个就是我们家的络子花样!”陆云溪一口咬定,就是不松口。
赵老板唇角抽搐了两下,暗沉沉的目光在贺信裕跟陆云溪两个人之间来回的滑动。
他多希望刚才那些话都是贺信裕说的,要是那样的话,他就可以好好利用来打压贺信裕了。
只可惜,是个小丫头说的,根本就没法借力打力。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