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的羡慕,以及无奈。
顾清叹道:“人还是那个人,性情也没大改变,怎就变得我认不出了呢。”
“还不是孩子闹得?”顾老夫人同样无奈,“你媳妇不是个坏的,心肠也不坏,咱们把她抬得太高,一下子出现能压她一头又有儿女的老四媳妇,她一时转不过弯。”
“归根到底,还是老四对顾家越来越重要。”
顾清看得很明白,哭笑不得道:“儿子虽是当朝阁老,但是比不得老四啊。若非儿子把老四当做儿子般养大,只怕也很难转过弯去。”
“我同二弟都受过读书的辛苦,承受过宦海的风波诡谲,为今日官位,付出良多,然而老四呢?”
“他吃喝玩乐就做了永乐侯,在陛下跟前都没面子比我还大,虽然他前两位妻子妇德有亏,但是一个是勋贵小姐,一位是书香世家的才女。”
“老四是她们第一个男人!他在外养的外室都是绝色,好似也非寻常只求银钱的女人。”
顾老夫人不知怎么安慰满是抱怨的长子,这些话,顾清除了对她倾诉外,还能对谁说去?
一旦顾清说给欧阳氏听,欧阳氏转过身就会更加仇视老四。
羡慕嫉妒是人之常情,顾清绝无法容忍旁人算计伤害幼弟的,也不想弄得顾家分崩离析。
“别人的外室,还是有孕的外室找上门来,妻子定是恼火的,虽是还会以大局为重,可四弟妹能做到收容她,且好好照顾她,相信老四……儿子看满京城的命妇都不如她。”
“您说老四这是什么运气?随便救了一个人就是……李氏同入府时相比,变化太大,犹如换了一个人似的,这些年她一直低调内敛,儿子从未注意过她,此时她突然从随处可见的野花成了……”
顾清沉吟良久,“没有牡丹国色芳华,没有蔷薇明艳带刺,没有秋菊清雅,没有芙蓉纯洁。”
“你到底想说什么?老大,她是老四媳妇!”
顾老夫人有点担心了。
“好似寻常之人,总做不寻常之事。”
顾清笑道:“她是独一无二的,也只愿为老四展现风华的女子,努力,冷静,沉稳,又识趣,老四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往后我不用再担心老四在外中仙人跳,或是因为女子被我同僚政敌抓住把柄。”
“娘。”
顾清嘴角微抽,满是无奈,“您可知晓我几次因为老四中美人计而牺牲利益?这些事啊,儿子都不好意思同您提起,儿子不否认欣赏四弟妹,但是更心疼老四。”
顾老夫人仔细观察,顾清说得是真话,“要不等老四出狱,让他帮你选个妾?”
“您能保证他是给我选的?”
“……”
顾老夫人鲠住了。
顾清似笑非笑,大有看好戏的味道,“他外室还在四房养着,端看他如何处置了。”
他一心看幼弟的热闹,等到知晓外室身份后,顾清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个耳光!
顾老夫人又问起如何处置二房,顾清笑道:“您不是说停了他的月钱银子?老二难过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怎么?”
“母亲,您可别小看瑾哥儿,他在外的生意做得很大。”
顾清缕着胡须,“咱们都觉得阴沉的随从,总是跟着瑾哥儿那人操控不少的生意,而且瑾哥儿再外也养着谋士呢。”
“不知老二的田产生意能支撑他多久?我不在意老二是否留在顾家,分出单过,老二许是还有一线生机,继续留下来就等着被老四打脸剥皮吧。”
顾老夫人恍然道:“莫非瑾哥儿打算毁去老二的生意?”
“顾瑾孝顺老四啊,釜底抽薪用得极好,逼着老二向您,向老四低头,您想想有朝一日老二跪在老四面前要银子……”
“啧啧,画面太美,我都想着早日瞧见。”
顾老夫人同样一脸期盼。
“我约束申斥欧阳氏就是怕她被老二利用了,不好同四弟妹交代。”
“我估摸着李勇贴补不少的嫁妆给四弟妹,只有老四那个单纯的傻子才会认为四弟妹没私房银子,没珍贵首饰佩戴。”
顾老夫人琢磨长子是不是在暗示自己别再给李氏添首饰了?
“东西是我的,我爱给谁就给谁,我早就同你说过,我贴己银子是老四的。”
顾清无奈道:“我若是没有儿子的话,所有的私房也留给老四,就算将来我有儿子,他同老四平分我的私房。”
“我还不至于偏心掏你的私房去给老四用,选个能生养的妾,尽早给你生个一儿半女的,你的私房和将来继承的顾家还是交给自己儿子更好。”
“不瞒母亲,儿子是真想纳妾了,不全为生子,只想享受。我把老四当儿子养大,却养出了个……算了,一个老四已经足够让儿子头疼,再生一个儿子怕短寿。”
顾清突然记起以前脑海中闪过的念头,理直气壮:“父债子偿,瑾哥儿总要帮我养大儿子!”
你高兴就好,顾老夫人彻底没了脾气。
马车中,顾瑶亮晶晶的眸子盯着李氏,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李氏颇为不自在挪了挪身体,顾瑶狗腿道:“娘是不是肩膀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