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其他同学还没回到教室,傅星罗来不及多想,把余江火架起来便下楼送往医务室。
校医给他打了退烧针,又开了些药,让傅星罗把余江火扶到医务室里面的小房间打点滴。
余江火浑身软绵绵的,用不上力气,全程由傅星罗摆弄着,躺在病床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一会儿再烧起来就给他敷冰袋。”校医说:“你是他的同班同学?”
傅星罗点头:“嗯。”
校医出去了,傅星罗坐在小房间的靠椅上,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的余江火。
他不由回想起那荒唐的一夜,帐篷里突然多了个发`情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铺天盖地,令他陷入疯狂无法自拔。
等他第二天醒来,帐篷却是空空如也,除了一件丢失的衣服,根本没有omega的身影,仿佛做了一场迷离的梦。
这之后,傅星罗又去了海边好几次,都没有找到半点儿线索。
那个omega就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踪迹可寻。如果是梦的话,他的衣服又怎么会不见?
因此,傅星罗坚定地相信,那晚的omega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只是那一夜光线太暗,让他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脸。
一直到今天,他在余江火的包里看见那件衣服。
那件衣服只可能是被那晚的omega穿走的,所以,他几乎可以确定,余江火就是那天晚上和他共度一夜的omega,而余江火也正好是这段时间才分化的。
有时候命运真的很会捉弄人,明明知道他们互为死对头,却又偏偏阴差阳错发生这种事。
而且,余江火好像还不知道那晚的alpha是他。如果知道的话,早就来找他算账了。
傅星罗的视线落在那件衣服上,微微有些出神,为什么余江火会把它随身携带?
他就这样守在病床边,不知不觉盯着余江火看了半个小时。
有人来医务室买创可贴,站在门口付钱的时候,不小心往开着门的小房间看了一眼。只见病床上躺着一个人,旁边还坐了一个。
隔得有些远,他不确定躺在里面的人是不是余江火,买完之后便转身走了。
下课前的最后几分钟,余江火才缓缓醒了过来,烧已经退了,整个人依然觉得很疲惫。
他的睫毛动了动,刚一睁眼,一张冰冷的面孔便出现在了视线里。
余江火的大脑还没转过弯来,眼神呆呆的,朝傅星罗的方向看了一会儿,起身时才注意到盖在身上的衣服。
他几乎瞬间清醒过来,看向傅星罗,一开口便是质问:“谁让你碰我东西的?”
傅星罗下意识反问:“你的?”
“废话。”余江火退完烧的脸仍然有点红,看上去却格外可爱:“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
傅星罗大概知道了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没再继续跟他纠结这件事,而是站起身来。
“你发烧了。”他拿出装药的袋子,提到他面前,又随手用纸杯接了杯温水:“先喝点水,等午饭吃了再吃药。”
面对如此温柔体贴的傅星罗,余江火一时间竟有些不习惯,甚至连生气都不知道该怎么生气。
他坐起来接过纸杯,一边喝着一边扫视了一遍四周,这才发现自己正坐在校医务室的病床上。
是傅星罗送他来的?
余江火想起刚刚那样质问傅星罗,少见地感到不好意思。他捏着纸杯,没去看傅星罗,只别别扭扭地说了声:“谢谢你。”
“嗯。”傅星罗点头应着,见他喝完了水,问:“还要喝水吗?”
余江火抬起脸,摇了摇头。
“那我先走了,你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会儿。”走之前,傅星罗又往他看了看问:“需不需要我帮你向老师请假?”
“不用了,我下午就回教室。”
“还是多休息一下比较好,我一会儿跟老师说一声。”
傅星罗前脚一走,后脚下课铃声便响了起来。
在他走后,余江火坐在床上怔怔出神。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傅星罗不仅把他送来了医务室,刚刚还那么关心他?甚至还主动说帮他请假?
他严重怀疑傅星罗是被掉包了,要不然就是挖了什么坑等着他往里面跳。
这边,余江火正在胡思乱想。另一边,打完球的孟商羽刚从操场出来,便碰上了买创可贴的那名同学。
“孟商羽?你怎么在这儿?”那名同学挠了挠后脑勺,扭头往来时的方向看了眼,说:“你不是在医务室陪余江火吗?”
孟商羽被他的话说蒙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去医务室做什么?江火也不在那儿啊。”
“不在啊。”那名同学‘哦’了一声:“那可能是我看错人了。”
孟商羽没听明白,叫住他问:“什么意思?你在医务室看见江火了?”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我还以为你在里面陪着他呢。”
孟商羽又和那名同学说了几句,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