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的问题提出来以后,程咬金的反应就是砸吧了下嘴,然后转身走了。
他知道个屁,作为张氏酒业的老客户,同时由于家里喝酒的人多也顺利成为了大客户,程咬金可没少打着酒坊的主意。
他早就想弄到这个秘方了,他到没想着卖,他还没那么不要脸,他就是想着能给自家多酿酒,毕竟张氏酒业虽然经过两次扩产,但仍旧不够卖的。
可哪怕他已经到了庄子里好长时间了,来工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还是不明白,这一大堆瓶瓶罐罐的,怎么就能酿酒了,而且那些添加的东西怎么也不像是能吃的啊。
但偏偏这一大堆东西凑到一起以后,一坛坛醇香的张氏美酒就那么生产出来了。
最终,程咬金只能无能狂怒一番以后,把一切都归咎于小张掌柜那神奇的手段,高人行事,看不懂才正常。
所以,当魏征问出这个问题以后,简直是撕开了程咬金心头血淋淋的伤疤啊,能给这黑子好脸色就怪了。
魏征看着老程那张臭脸以后,也是惊觉自己还是孟浪了,这等问题怕是已经是人家挣大钱的机密了,能告诉他这么个外人才怪。
因此魏黑子也没多说什么,揉了揉被酒香给呛得有点发痒的鼻子,转身从酒坊里走了出来。
下一个工坊是造纸工坊,魏征原以为自己进去以后又会看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器械,可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一个个大池子,里面泡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程咬金凑到魏征身边小声的说道,
“这东西你最好别打听,世家可是对这东西恨得牙根痒痒,陛下在这边也安排了人,从都水监调的人,谁要是胡乱打听,可能明早就见不着人了!”
魏征闻言顿时打了一个寒颤,都水监这个隐秘的衙门,从表面上看就是监视天下水文情况的一个清水衙门,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可实际上很多人都对这个衙门忌惮不已。
那实际上就是陛下手里的密探,只听从陛下的调遣,监视着整个大唐的一举一动,甚至很多臣子都知道自家有都水监的探子,却当做不知道,因为这就是心照不宣的招数。
毕竟,皇帝给你家里安排个探子,你第一时间找出来,这是想干啥?你是打算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对于这个隐藏在阴影当中的部门,所有朝臣都是避之不及,如今听到程咬金这么一说,魏征哪还有心思继续看,赶紧朝着程咬金拱了拱手,转头就走。
刚走出造纸工坊,程咬金又拉住了他,
“再往里面你就别去看了,有个工坊天底下只有几个人有资格去看,陛下安排了好些人在那边,如果你胡乱窥视的话,陛下可是说了让他们先斩后奏的!”
魏征彻底楞了,怎么今天这儿看到的东西都这么奇怪了?这小张掌柜说到底目前也只是一介商人罢了,造纸、印刷这些也就罢了,毕竟是他自己弄出来的。
牵扯到了世家的话,让都水监护着也不为过,可居然在里面还有能让陛下安排先斩后奏权利的工坊?这到底是生产什么的?为何会安排在这里?
程咬金看到魏征那表情就知道老魏那直愣子脾气又上来了,一把捏住他肩头说道,
“老魏,某劝你别胡乱开口,有些事情,某清楚,但是某不能告诉你,毕竟,祸从口出,你我相识已久,某不想在大牢里看见你,更不想看到你被陛下一刀砍了!”
魏征艰难的转过脖子,看着一脸郑重的程咬金,深深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程咬金见魏征那一脸颓废的样子,反而放心了,娘的,差点忘记这工坊区最里面还有那个神奇的火药工坊了,那里面的防守可是被陛下安排得水泄不通的。
而且,见识和知道火药威力的程咬金知道,这东西简直就是国之利器,将来不管是打突厥还是征高丽,都少不了这东西出力。
而倘若这东西流落到民间或者有心人的手里,那怕是长安城甚至皇宫都消停不下来,这也就是这火药别看守得如此严密的原因了。
要不是见魏征还算是个好人,刚刚也是无心之举,程咬金作为军中大将发现有人窥视这等国之利器,头一个就得抽刀子砍人,哪还有心思劝诫啊。
程咬金虽然没明着说,但魏征还是猜到了,里面恐怕不是一般东西,更不可能是什么直接拿到外面卖的挣钱物事,很有可能是军械。
魏征转身就朝着工坊区外面走去,彼其娘之,这地方不待了,没法待,再走下去轻则丢了乌纱帽,重则小命不保,这就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以后谁爱来谁来,反正他不来了,说小了这是人小张掌柜的基业所在,里面到处都是秘方和密不示人的工艺,往大了说,这里面十有**是陛下和军方安排的隐秘事项。
这哪是他一个小小的五品官能掺和的啊,彼其娘之,以后不能这么浪了,不然的话,真是一不小心就不知道怎么死了。
魏征走出工坊区的步伐格外沉重,到了门口站住以后,魏征整了整自己的衣冠然后沉默而认真的给程咬金施了一礼。
程咬金也没说什么,大大咧咧的就受了这一礼,心里其实还在埋怨,这文臣都是些抠抠嗖嗖的贼货,这不说救命之恩也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