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本见着闲杂人等都离开以后,赶紧把李世民交待的事情给说了一遍,为了让李孝恭听明白,还简要的把张诺的各种事迹给说了一遍。
李孝恭听着听着就懵了,这怎么听着感觉跟神话故事一样,这尼玛能信?
皇帝白龙鱼服出去逛街吃饭就不说了,还跟人交情特别好?连房杜二相现在都是那小张掌柜的朋友?长孙老狐狸也推崇不已?
关键是陛下还跟人结拜成异姓兄弟了?太上皇干脆直接搬到城外跟人当邻居颐养天年了?
不是他李孝恭见识少啊,主要是这里面要吐槽的东西太多,他自己有点承受不住。
而且,哪怕是陛下真认识了这么个高人,也没必要弄成这样啊,还非得让他配合着一起演戏?
他倒是不怕耽误工夫,他李孝恭别的没有就是钱多,他这辈子就想着个享受了,王府旁边正好有一套宅子空着,立马就可以腾出来。
可关键是这么折腾就为了一个白身的小子,究竟值不值?
可看着眼前兴本那郑重的样子,以及旁边那位虎视眈眈的内侍,得了,别墨迹了,还是老老实实的按照陛下的要求把事情弄好吧。
说来也是巧,陛下本身就是他没出五服的亲戚,算来也是他堂弟,如今直接用这个身份跟那位小张掌柜交往,也不算是扯谎。
而且他只要腾出宅子,并且把里面所需的各种东西安置好就行了,其他的陛下肯定会从宫里带出来,那就不用他操心了。
想到这里,他直接冲着远远站着的管家照了照手。
管家哪怕站得远远的,实际上也是一直看着这边的,他是跟着李孝恭的老人了,知道有些东西就不是他该知道的。
但是,王爷身边总得有个贴心的伺候着,所以他才一直看着,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看着站到跟前的管家,李孝恭直接说道,
“钱元,陛下、皇后娘娘、太子,待会儿都会过来,安排在隔壁那套宅子,你现在就带人去,把里面收拾收拾,一应用具全给备齐了!”
管家钱元楞了,别说他了,连兴本和一旁的内侍都愣了,不是说这个事情不让人知道嘛,怎么开口就直接告诉管家了。
李孝恭自然不是乱来,他直接看着兴本和内侍解释道,
“钱元必须知道,才能管束下人,免得冲撞了圣驾。但是待会儿钱元会跟下人说,隔壁宅子被我送给了一位堂弟,这位堂弟还是跟陛下亲近的皇商!”
“莫要小看这些下人,他们的嘴一不小心就能透露出很多消息,与其弄得神神秘秘被人各种揣测,还不如一真一假虚虚实实的遮掩着!”
“有钱元照应着,自然没人冲撞圣驾了,而下人得知钱元放出的消息以后,哪怕有所议论,看到了圣驾也无所谓了!”
兴本跟宫里来的内侍对视一眼,然后拱了拱手说道,
“王爷大才,微臣不及,但还望王爷多多管束下人,陛下虽暂时只是借用宅子见面,但以后如何谁都不知,还望王爷周知!”
“陛下的喜好、习惯,微臣也不甚了解,待会儿由内侍安排即可,微臣还得赶回城外,此间事由就拜托王爷了!”
李孝恭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这点,兴本要走他也没拦着,还颇为客气的起身送了几步,算是看在了李世民身边侍卫统领的份上。
然后管家钱元便带着内侍赶紧去隔壁折腾去了,虽然那宅子经常有人打扫,但毕竟没住人,缺的东西可不少。
李孝恭更是简单明了的很,缺什么这会儿没时间去采购了,直接从王府上搬,先把那边凑齐了再说。
钱元领命去干活了,李孝恭则坐在大堂里开始琢磨了起来。
这当臣子的,就指望着圣眷过日子,说句不好听的,你便是泼天的功劳也能化为乌有,若是碰上那昏君,哪怕你赤胆忠心,只要恼了那皇帝,也能一道圣旨让你飞灰湮灭。
为何他李孝恭大肆捞钱、色名远扬?
跟程咬金装成混不吝的模样还不是一个道理?
都是为了避嫌,都是为了藏拙而已!
他们这等从龙之臣,尤其是武将,本身就执掌兵权了,若还是跟那李靖一样心思深重,那由不得当今圣上猜忌啊!
所以,李孝恭从一开始就自污,贪财好色的性子一览无余不说,还屡教不改,从宫里抢宫女走的破事他都干过。
因为他知道,越是这样他反而越不会有事,反正把柄都放到陛下手里了,到时候陛下完全可以挑出一两个随时治罪,根本不怕他们有别样心思。
只有李靖那样的,看似无欲无求一副忠君报国的样子,陛下反而害怕,毕竟都是凡夫俗子、肉眼凡胎的,你凭啥就那么不近人情,莫非是心里有啥大想法?
所以,这些年李孝恭、程咬金这些浑身毛病的杀才在朝堂上混得如鱼得水不说,在外间也是自由自在,反而李靖这个大唐第一统帅,总是跟陛下若即若离。
李孝恭比程咬金更不同的一点就是,他不仅是统兵大将,他还是皇族,天生就跟皇家亲近,处境自然要比程咬金这等外姓要好上一些。
但是,谁还不希望自己在皇帝那里印象更好呢,没有造反的胆子,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