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泽在法国和意大利呆了很长时间,国内的情况紧急,张秘书已经打过好几次电话,让顾承泽快点回去了。
顾承泽也清楚顾家的情况,张秘书再能干,也终究只是个外人。哪怕顾承泽相信他,董事会也不敢把事情交给他。
在这样的情况下,顾承泽只好回国。
回国之前他见了宁修一面,宁修躺在床上,电视剧还在播放,应该是看到一半看累了。
顾承泽把平板拿到旁边,然后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宁修。
经过几天的救助,宁修的脸色比刚到威尼斯的时候好多了。
顾承泽用目光细细描摹宁修的样子,每多看一秒,亲吻的欲望就更强烈一些。
最后他终于忍不住了,探身在宁修的唇上印下一吻。宁修没有反抗,甚至还翕动嘴唇,顾承泽觉得嘴唇上痒痒的。
他又亲了宁修一下,抬头看见宁修的父母站在病房外,神情复杂。
顾承泽从容地整理衣服,然后走出病房,轻轻地带上了门。
顾承泽说:“我要回国一趟,您在这边好好陪伴囝囝。”
宁父说:“现在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任谁都看得出来,顾承泽对宁修的感情很强烈。是爱情吗?还是单纯的占有欲呢?或许顾承泽自己都说不清。
顾承泽说:“囝囝愿意是什么关系,那就是什么关系。”
宁父说:“你爱他吗?”
这个词语让顾承泽本能地感到害怕,他犹豫了一下,说:“我想让囝囝病好。”
宁父说:“所以你只是在可怜他。”
顾承泽说:“我没有——”
“如果囝囝没有得病,你们会怎样相处?你还会这样温柔地亲吻他吗?”宁父说:“我听囝囝说过了,如果没有这个病,他根本不会来找你。或许你们从一开始就是错误。”
哪怕早就知道宁修是怎么想的,但如此直白地被指出来,顾承泽竟然有些难堪。他下意识想用最熟悉的方式化解这种难堪——就是打击面前这个人的时候,才想起来他是宁修的父亲。
而他说得对,要不是顾承泽知道宁修生病了,他是绝不可能对宁修这么宽容的。
到威尼斯这么久,他甚至没有碰过宁修
一下。
顾承泽说:“就算是错误,也已经变成了这样。我会想办法救囝囝的。”
“如果他不想让你救呢?”宁父说。
“难道您能看着他去死?这也太残忍了。”顾承泽像是不解,眯起了眼睛。
宁父说:“你把他圈养起来,才是残忍!在生命和利益之外,总有更高尚的东西。”
顾承泽说:“您说的东西,是爱情么?”
在宁修看不到的地方,他永远是这样好整以暇,看起来胜券在握的样子。
宁父被他这副样子气到了,指着他好久说不出话来。
顾承泽说:“您不用担心,我会一直对囝囝好的。”
然后说:“关于这个问题,我下次再跟您讨论。现在我得去赶飞机了。”
说完,顾承泽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绕开宁父离开了。
宁父看着顾承泽的背影,心中确定,这个人的确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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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泽回国之后,各种琐碎的麻烦铺天盖地。
万奇奇告顾强的案子已经开庭了,全网直播,引起了很大的关注度,顾氏公关部忙得焦头烂额。
顾岩趁乱想要夺权,张秘书勉强镇压下来了,但都有点名不正言不顺,许多股东颇有微词,觉得张秘书不自量力,也敢把自己凌驾于公司元老之上。如果张秘书能这样对待顾岩,顾承泽是不是也有可能这样对待自己?
林家卖给顾氏集团的药厂爆了雷,以前生产的一批药物没有达到国家标准,导致很多人的健康受到影响。但因为之前顾氏跟林氏合作的时候阵仗比较大,还闹上了微博热搜,所以很多人都把那个厂跟顾氏联系起来了。此刻微博的维权话题高居不下,公关部越是处理,越容易激起民愤。
之前快要谈好的几个客户也被其他集团以更低的价格挖走了……
张秘书焦头烂额,在从机场回公司的车上,把这些事情都对顾承泽一一讲了。
难得张秘书也有手忙脚乱的时候,语气焦急,都有些不像以前的他了。
顾承泽坐在张秘书旁边,根据张秘书的讲解翻看手中的资料,一直没有说话。他坐姿很随意,翻看资料的时候也还是用一只手撑着脑袋,一点儿没有紧迫感。
等张秘书把目前所有的问题都说完之
后,顾承泽掀了掀眼皮,说:“就这些?”
张秘书愣了一下,说:“就这些。”
这些事情听起来复杂,但只是挤到一起了而已。一样一样去处理,哪里有搞不定的呢?
比起这些,还是宁修更让顾承泽无力。
顾承泽紧了紧领带,换了个姿势,顿时就没有了之前漫不经心的感觉,而是变得处变不惊,运筹帷幄。
顾承泽说:“嗯,把公关部的人召集起来,今天开个小会。”
顾承泽的语气就跟提起每周的例行晨会差不多,但张秘书就是觉得,顾承泽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