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狐岭。
传说中的无穷之门,
兵贵神速,顾不得天寒地冻,狼烟起,军令如山,好在经过了此前武怀玉的北巡,现在幽州兵将们极为积极,上次啥也没干,就捞了一堆好处,既感怀武都督统兵有方,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现在颉利老狗敢打过来,那正好给都督长点脸。
幽州城到野狐岭,五百里路。
从传下军令,到各军接令赶往广宁集结,行动迅速无比。
武怀玉用了两天时间便从幽州赶到长城武城堡,苏烈更是已经接他急令,带着先一步集结的清夷军、广宁军前出野狐岭各山隘驻防。
他派了高鹞子返回山后,协助黄瓜侯韦思仁率领广边军防守独石堡、赤城一线。
各路边军、府兵、行营兵、团练、蕃胡城傍等都在往这边赶,道路上的人马不绝,
好在提前准备好了粮草器械,要不然武怀玉还真没信心打好这一仗。
一到武城,怀玉也顾不得休息,又快马赶往长城外的野狐岭。
野狐岭很险。
在这里从北到南十公里左右,海拔却从一千五百米左右地势陡然下降四到六百米,北行如一道顶天立地的巨墙横在眼前,又似一至大坝,故此其北面也称为坝上。
苍茫高原至此以陡坎直壁结束,
北看茫茫大漠,南看重山叠嶂。
骑马行在这里,感觉在登天!
苏烈赶来迎接,向他介绍,“我们选择的阻敌战场,称为土边坝,就在狼窝沟旁,狼窝沟一边是土边坝,一边是通往怀荒的商路。”
土边坝,也就是赵国曾经建立无边之门的地方。
站在坝上,风格外大。
当地牧民有句老话,坝上一场风,从春刮到冬,春季还常刮大黄风(沙尘暴),漫长的冬季则刮大白风(暴风雪),一夜白毛风,出屋现掏门。
牧民、商贩们代代走出了一条草原天路,蜿蜒曲折、河流山峦、沟壑纵深、草甸牛羊、景观奇峻。
虽说坝上坝下相距不过是十里,但景色和气候都相差巨大。
“这坝头上的风,真像饥饿的狼在嗥叫,四面作文主,无处不在啊。”
刚开始怀玉还真以为这声音是狼窝沟里的狼在叫,细听才听出是坝上的风。
身穿着皮裘大氅的武怀玉,在这汹涌的风中,都快飘扬成一片落叶。
这坝上气候确实虽然恶劣,风大、天冷。
“这仗看来不好打啊。”
苏烈倒是觉得并不可怕,“天气虽然恶劣,但颉利远来,还刚打过一仗,他们都已经出征有段日子了,更加难受,我们刚集结过来,小伙子们还精神抖擞着呢,站在这坝上吹个三天三夜也不怕!”
纵目远眺,面前是几千座形状各异的山峰,在这冬季里好像蛰伏的巨兽,广义上来讲,这几百里都可以称为野狐岭。
在这个地方阻击颉利,确实比在坝下的长城关隘阻敌更有利。
从坝上下去,道路非常曲折陡峭,十里左右的路,高度下降几百米,这些盘旋的山路又窄又陡,而且到处都是巨石林立,人马都得极为小心。
颉利的突厥大军,在这片地区,基本上没什么优势。
这里风力之猛,据说大雁飞过都经常堕落。
此地长期人烟稀少,野狐成群。
“我看等此战过后,这里可以多个名字,”
“什么名字?”
“扼胡岭!”
扼胡岭跟杀胡口有异曲同工之妙。
野狐岭既是坝上,也是坝头。
一头连着北面的魏怀荒故城(张北),一面连着小宁堡(万全)、武城、广宁。
苏烈布防战场在土边坝,也有牧民称之为獾子窝,一道山梁连绵二十里,北端形成一座独立的山丘,因这道山梁獾子多,故名獾子山,山南名獾子窝,北端叫獾儿嘴。
“我们守御野狐岭的重点就在獾儿嘴,这是下坝必经之路,我把广宁军分成两部,于獾儿嘴左右下营,清夷军骑兵隐于其后。”
地硬路滑,风大且冷,武怀玉坐在鞍上,手上虽套着两层手段,依然冻僵了,连胡子上都结了冰霜。
风夹着沙石打在脸上,脸都成紫黑色。
苏定方用兵,没有摊大饼,他把手里的几千兵马,重点都部署在獾儿嘴,而不是到处摊散。
这里就是战场。
“师兄不怕颉利分兵从野狐岭其它隘口攻入坝下,甚至是包抄獾儿口我军?”
“颉利匆匆来攻,来不及有详细的准备,再说獾儿嘴虽险,但已经算是诸山隘中较好的,其它各处更险,尤其是眼下季节,这白毛风刮的,一时半会停不了,风大雪急,路滑难行,”
“那颉利万一分兵?”
“那也不惧,都督不是已经带着援兵到了,我们只要在各山口放上小部份精兵,然后再辅以团练、城傍等,便足以凭地势之险阻敌,真正的战场还得是在此,我们必须得把有限的精锐集中于此,才能跟颉利较量。”
很明显,苏烈野心挺大。
他并不满足于拒敌于国门之外,他是要跟颉利好好战一场,不说擒斩颉利,起码也得重创颉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