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客,一把镰刀,从北到南,走到哪就干到哪,辛苦的干上一季,多少能赚点辛苦钱。
这些麦客们虽然为生活所迫,背井离乡的来割麦,但如果哪家地主小气苛刻,那明年大家可能都不给他割,或者就没那么下死力。
“咱家各庄子上也都已经准备杀猪宰羊杀鸡杀鸭,咱们赶紧吧。”
武怀玉其实不太喜欢这种装样子,又不是小地主,得样样亲力亲为,武家十几万亩地,虽然大多是在边疆,京畿地也就几千亩。
可也是分成大小十几个庄子,各有庄头管事们打理的,哪用的着他们临时去装模做样。
但这些女人们却都很积极,甚至有点兴奋。
“走吧走吧,”
庄头们之前就汇报过,今夏的麦子长的不错,应当有个好收成。
武家的麦收其实倒没那么紧张,因为种了不少早玉米,和土豆、红薯、生,夏收麦子也只有一半,不过麦收后,还得抓紧再种一茬玉米、大豆。
陈润娘给怀玉也准备了细白叠布的衣服,还把幞头换成了更大的遮阳草帽,一大家子坐上马车,奴仆婢女前呼后拥的,倒是浩浩荡荡,后面还跟着许多马车,载着各种物资。
这哪是去乡下收麦子,这就是去乡避暑度假去的。
武怀玉本想骑马,但樊玄符非拉着他一起坐车。
车厢倒是很大,不过这种两轮马车还是比较颠簸,反不如缓慢的牛车舒适,不过要是坐牛车去三原龙桥,都不知道要多久了。
武怀玉本来说是就去曲江,甚至就去南城新昌坊的麦地里走个过场就算了,可樊玄符她们非要去三原龙桥老家。
还说龙桥是武家发家之地,是根。
不过武怀玉觉得她们可能是惦记着那里新修的庄园,或许对于樊玄符来说,那个地方也许有些特别意义,而对陈润娘来说也是如此,毕竟她还曾跟怀玉睡过那里的破窑洞。
马车里很宽敞,但如果能换成四轮大马车,且还有减震就好了,中国古代一直都是习惯用两轮马车,遗憾了。
“听说三阶教之前经营的那些水碾、邸店、车店、梁坊、手工作坊都要出售?”
“嗯。”
“那咱们得买一些啊,我可打听过,三阶教以前经营的那些店铺,可都是很赚钱的,不管是邸店还是车店,碾房和梁坊,”
寺庙经营的确实都是优质产业,全是优质资产。
邸店那是兼具货栈、商店、客舍性质的处所,既是货栈,也兼卖货,甚至中介,还兼住客商的客栈,获利非常丰厚。
邸店经营最重要的是位置,然后是信用,寺院经营,这两者都不缺,他们能抢占黄金地段,加上自己的名声信用,大赚其利。
至于说车店,既租赁马骡,也兼搞货运,甚至有时也做点押镖这样的护送货物的任务,这年头能穿州过县搞长途运输的,那都得实力雄厚,否则渣都能让沿途的地头蛇给吞了,哪怕是到了后世,没点实力伱也搞不了长途货运行业。
至于说碾房、梁房,一个是碾米磨面,一个是榨油,也都是高利润行业。
仅以长安、京畿为例,能做这些买卖的,没有普通人,不是皇亲国戚,就是王公贵族,起码也得是个地头蛇,然后就只能是寺庙也涉足这些行业了。
其它人想想就好了。
这次三阶教倒下,这些作坊产业,都要发卖,其中一些优质的会被皇家留下,做为皇家产业,但大部份肯定还是要拿出来发卖的。
就跟上次的田地一样,也得是凭官爵职位才有资格买的。
“这些都有规矩,到时按规矩来就是,”
樊玄符想多买点,武怀玉倒不很在意,盯着的人多,自己又负责这个,何必。能买多少就买多少,反正赚钱的渠道也多。
“其它寺庙呢,不是说不许经营工商吗?那他们现在手里的这些作坊不卖吗?”
怀玉笑笑,“朝廷给了他们三年时间出手,那些就暂时不用打主意了,”
说是三年,其实就是暂时没打算再动他们。
不能逼的太紧,这次干翻三阶教,战果足够丰厚,先慢慢消化再说。
樊玄符还是念着想多拿下点作坊,机会难得啊。
上次三阶寺的田地,都才只认购了一千亩,虽说在樊川最好的地段,一整块千亩良田,佃户都是现成的,可数量还是少了点。
武怀玉倒是一点不贪,一千亩已经不少了。
他倒是更愿意关注下武家的养猪大业,这方面武家还跟得韦家学习,武怀玉也是才知道,原来长安最大的养猪户是京兆韦氏。
人家这养猪本事甚至是血脉里带的传承,早在黄帝时代,豨韦国就专门养猪,其是韦氏先祖,后来到夏朝时,彭祖曾孙帮少康复国,封其子于韦地,建国,称豕韦国,
韦家养猪那是血脉天赋,魏王泰得了皇帝许多赐地,现在一年能出栏万头猪,可那也就够长安两三天的猪肉消耗。
京兆韦家养猪,才是长安
人家各地猪场加起来一个月起码能出栏万头。
不过韦氏家族人丁众多,这也不是某一支某一房,是诸房加起来,但韦家各房基本上都有在庄园养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