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在宣阳坊中被怀玉临幸过,自然一门心思已经都放在了武怀玉身上。
之前在许家,少女情窦初开,接触的自然也只有许家人,大公子对她好,她也就天真的幻想着将来成为大公子的妾。
可现在她成长的,变聪明了,给许昂做妾,未必比的过给武怀玉做妾呢,再说她都已经是武家婢,是翼国公的人,哪还能回头。
况且她也不愿意回头了,跟翼国公一比,许昂还真是太幼稚了些。
“二郎若瞧不上我许家女,这事就当我没提。”许敬宗虽然尴尬,却依然面带微笑。
“高阳许氏,天下有名的士族名门啊,许兄肯将嫡女许给我家庶子,这可是高看我武家,我又岂有不愿之理。
这事只要许兄不反悔,那我肯定没意见。”
许敬宗听闻,高兴大笑。
“那这事就这么说定,不如现在就写婚书?”
“许兄莫急嘛,不如过几日我带妻儿等上门拜访,到时再一起定下。”
“好,都按二郎所说。”
许敬宗终于把这婚事定下,满怀高兴,武许两家以后就更亲近了。
怀玉留许家父子吃饭,饭后还特意让润娘抱着三子武承志过来见面,小家伙胖嘟嘟白嫩嫩的,长的极好。许敬宗看后连声夸赞这孩子将来定是好福禄的。
走的时候,怀玉给许敬宗回了一些武家产的茶叶、青盐,还有新跟丘家段驸马家合作,从他们那弄来蔗,通过武氏秘法黄泥浆脱色法,加工出来的白砂和冰,比天竺阿三们以前垄断的天竺白更白更好。
此外武家的果酒、白酒,甚至从朔方运来的冻羊肉卷,还有石炭等,也给装了两车。
门外依然排满了想要拜见送礼的人。
李义府今日仍一如继往早早的来,他很安静的排着队,偶尔也会跟旁边的士子们讨论下诗文经书,更多时候,是在心里一遍遍的排练着,如果得到翼国公召见,要如何对答。
武怀玉送许敬宗父子出门,还回了两大车礼物,看着他们那亲切的模样,李义府充满羡慕,但他没试图着围上去,他知道,根本靠近不了。
果然,那些围上去的人,被武家那些虎狼般的护卫全都远远隔开,没一个能靠近的。
李义府一直盯着武怀玉。
就算武怀玉目光没有看过来,他也一直保持着嬉怡微笑。
送走许敬宗父子,武怀玉看着门前的那些来访的官吏士子等,也有些头疼,虽然言官御史因此弹劾皇帝也没理会,但这样确实有些过于招摇了。
他站在大门口台阶上,对这些访客抱拳行礼,跟大家打招呼,感谢大家对他武怀玉的这般客气,也说如今马上过年,实在是招待不周等,让大家不要送礼。
在人群中,武怀玉注意到有那么个相貌俊秀柔恭的少年郎,一袭白袍干净整洁,人也清秀,特别是大家都争着往前挤,都喧嚷不停想跟武怀玉搭上话,他却仍然安静的站在原地,始终保持着微笑。
这爱笑的清秀少年郎,给怀玉印象挺深。
他目光与对他视了几秒,少年郎也仍只是抱以微笑,并没上前。
等怀玉收回目光转身进府后,他脑子里仍是那少年郎,他招来管家,“外面有个白袍少年郎,相貌柔恭,嬉怡微笑,知道身份吗?”
管家一听,就知道武怀玉说的是谁了。
他对那少年也是印象深刻,十分温文尔雅有礼貌,特别是总是面带微笑,长的也好,每天早早来排队,排到门口后投贴、登记,然后奉上干谒行卷。
“那少年郎是河北瀛州人,其父现任益州射洪县丞,他随父在蜀地读书,经州县考试,举为乡贡,随朝集使入京,要来参加明年正月的科举考试的,好像报的是进士科,他每天来都要投一份干谒行卷,据说每次内容都不一样。”
怀玉听了来了些兴趣,便让人去把他的行卷取来送到书房自己查阅。
翼国公府记室参军上官仪捧着一堆行卷来到武怀玉书房,“翼国公,这是李义府这些天投的行卷,都已取来。”
武怀玉看着那堆行卷很惊讶。
“李义府天天来,有时一天投好几个行卷,学生刚才粗略翻看了一下,这些诗赋文章都做的很好,这人很有才华。”
上官仪是武怀玉征辟的幕僚,他有开府之权,可以有十六名府官,上官仪是武士彟推荐给他的,今年才二十岁。隋末时他父亲为江都宫副监,他自幼随父迁居江都,后来他父亲死于江都之变,他藏匿逃过一劫,为求避祸只得自行剃度为僧,研习佛典精通三伦涉猎经史善做文章。
武德末,武士彟在扬州做大都督府长史,结识了这个年轻人,武怀玉开府,他特去信引荐他到怀玉府中为幕宾,这也算是一个入仕之途。
武怀玉翻开看了起来,越看越惊讶,文章确实很好。
“你说他叫李义府?”
“是的,老家河北瀛州,如今随父在益州,这次是来京参加明年进士科的。”
大唐科举,常科也就是秀才、进士、明经、明算、明书、明法,有时也会加开其它科,但秀才科录取太严,一科往往就录一两个,有时甚至一科一个都不录,最多也就三四个一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