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根源的那一刻,巫祈也看清了他最初想知道的一切——
巨大而虚幻的世界树屹立于虚空,周身的空间之力狂暴又诡异地平稳。
——是与他的世界别无二致的风景。
一时间,巫祈明悟了真相。
或许每个世界都是不同的,但构成它们的本源,却是同出一源。
比如他世界里的那棵世界树,又比如说面前的世界树,其实都是一样的存在。
是支撑三千世界的支架,也是构成世界的重要一环。
巫祈没等多久,那棵让人看不清全景的世界树树干中,缓缓走出了一个人影。
巫祈看去,正好与对方四目相对。
——那是一个宛若深渊的男人。
黑衣黑发黑眸,整个人仿佛黑洞般霸道地吸引了所有的的光线。
你注视着他,亦会被吸引,难以自拔,然后沉沦其中。
巫祈被吸引了一瞬,随即便反应过来,打起十二分的精力去应付对方无形而至的威压。
“阁下便是至高神?”
“吾是。”黑衣的至高神微微一笑,周身沉重的压迫感骤然一轻。
“欢迎来到吾之世界!”
巫祈呼吸微窒,仍是感到了无言的压力。
……到底来到不是本尊,实力方面还是要低对方一头。
“吾等你许久了。”至高神笑着,更是体贴地再次收敛了威压。
他注视着巫祈,感叹道:“没想到,吾竟还能有看到同族的一日。”
巫祈放松下来,亦是笑了:“我也是。”
若非突然心血来潮,他也不会知道无尽虚空的尽头究竟有着什么。
现在,巫祈终于明白了。
世界之外还有世界——这是在哪里都通用的一句话。
世界之大,没有尽头。
“吾已备好酒水,招待远方的客人。”
至高神神态温和,巫祈自然懂了对方的言下之意,当下拱手利落地应下:“有劳阁下了。”
“哈哈,小友请——”很满意巫祈干脆态度的至高神畅快一笑,当下便做出了请的姿态。
巫祈也不客气,走到对方身旁,与至高神并肩走进了一处空间裂缝里。
短暂的空间波动后,巫祈就看到了一处清幽的竹园。
竹园中央有一座亭子,里面的石桌上摆着三道糕点,以及一壶清酒。
至高神大步进了亭中,邀请了巫祈落座,顺手给巫祈以及自己各倒了一杯酒。
巫祈端起酒盏轻抿一口,就听对面的人道:“吾名时渊,不知小友如何称呼?”
“唤我巫祈便好。”
至高神,时渊就从善如流地称呼起了彼此的名字。
“巫祈,你的世界如何?”
“世界都是相似的。”
巫祈笑意吟吟地回答。
时渊一怔,随即便明白了巫祈的言下之意,不禁哑然:“既如此,你是为何而来?”
“我只是一时好奇。”放下酒盏,巫祈坦然相告:“然后发现,世界其实都是相似的,无尽虚空亦是如此,不同的只是人。”
时渊静静地听着,笑道:“吾真羡慕你。”
巫祈眨眨眼,有些困惑,就听他说道:“羡慕你的经历。”
顿时,巫祈哑然:“每个人都有其经历,这没什么。”
闻言,时渊只是笑笑,并不解释,只是重新为他满上酒盏,道:“不知小友,可否为吾讲述你眼中的美景?”
……美景?
巫祈轻笑:“自是可以。”
想了想,组织了一番语言,他便叙述起自己曾看过的美景。
“吾有二三友人,他们便是最美的风景。”
时渊欣然一笑:“愿闻其详。”
“我的友人,其一便是凤兄凤曦,他……”
提到自己的友人们,巫祈的话,真是如黄河流水般滔滔不绝。
时渊并无意见,反而听得津津有味,时而露出羡慕向往之情,引得巫祈谈性愈甚。
这片时渊开辟出来的空间没有白昼黑夜之分,时间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永无迎来黑夜之日。
无尽的白昼,让人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巫祈与时渊也不在意时间的流逝,依旧说着听着他们感兴趣的事与物。
这一场只有两个人的酒会,直至巫祈和时渊都满意了才停歇下来。
然后,就到了分别的时刻。
“我该走了。”
此行圆满的巫祈如是说道。
时渊有些不舍,但还是遗憾道:“此去一别,怕是再见不得。”
“怎么会?”巫祈对他眨眨眼,几乎是明示道:“我很欢迎你到我的世界。”
时渊有一瞬的心动,但还是忍住了,叹息一声:“多谢了。”
可他不能去。
“如果有机会——”时渊温和地笑了:“我会去看看的。”
接着,巫祈就将他从见到时渊起,就仿佛关机了般的西童从自己身上揪了出来,把毛球本体的西童丢给了时渊。
“这个还给你。”
看着接住仿佛死机西童的时渊,巫祈笑着怂恿道:“有时候,参与其中比旁观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