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下来,玉奉舒已经完全接过了荣安侯府的中馈,她将元妙仪那日说的话领悟的很透彻。
太夫人在一旁冷眼瞧着,玉奉舒将府中上上下下打理得很好,不偏不倚,对秦姨娘和元姝容也并没有冷待。
元弗唯那里虽说是公公,不好由她亲自照顾,可玉奉舒每日都会关切元弗唯的身体。
对她也是十分恭顺,虽然太夫人已经再三说过不管府内中馈,但玉奉舒每日来请安时还是时常汇报请示。
有时候太夫人也觉得玉奉舒处理的不错,便说这些事她自己看着办就好了。
当时玉奉舒坐在太夫人下首温声道:“孙媳才多大的年纪,知道些什么。府中许多事,还要仰赖祖母做主才是。”
素来好面子的元太夫人被玉奉舒这句话捧得心中十分舒服,她虽然面色未变,但眼中显然多了一丝温和:“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不及你现在一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玉奉舒听完之后和坐在对面的元妙仪不动声色地对了个眼神,两人心照不宣的一笑。
从此之后玉奉舒在侯府内管起事来更是得心应手,毕竟太夫人那里也已经摆明了态度,府内再没有人敢和它拧着来了。
府内的中馈在玉奉舒的打理下井井有条,朝中的气氛却是一日比一日紧张,元令珩时常连家都回不来,有一日还宿在了宫中。
也许是想到元令珩新婚燕尔还不能陪伴在妻子身边,元令珩为玉奉舒请封夫人的批复前所未有的快。
赶在三朝回门之前,宫内封玉奉舒为荣安侯世子夫人的诏书就已经下来了。
回门那日,元令珩陪着玉奉舒刚到玉府,陪着岳父说了会儿话,宫里便又来人了。元令珩连饭都没来得及吃,便只能十分歉意的匆匆离开。
玉大人知道朝中最近不太平,而元令珩这个新走马上任的女婿如今简在帝心,也很能体谅他的忙碌,倒是没有责怪。
玉夫人听了前面来报说宫中来人将世子叫走了之后感叹道:“世子如今可真是忙碌,竟连吃个饭的功夫都没有。”
玉奉舒怕母亲心中对元令珩有意见连忙笑着解释道:“朝中近日实在是事多,宫中如今倚重托付,世子说过段时间便不会这么忙了。”
玉夫人见女儿面色红润便知道她最近的日子过得其实不错,又见她急忙为元令珩辩解的样子,也能想到夫妻俩感情不错。
“母亲知道。”玉夫人有些失笑,但随后脸色便严肃了起来认真道:“世子如今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宫中倚重是好事,你能体谅这就很好。”
玉奉舒点了点头:“女儿心中都明白的,况且世子,对我很好。”
玉夫人看着女儿的脸上泛起了一抹薄红,便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当下欣慰一笑:“你过得好,母亲就放心了。”
交出了中馈之权的元妙仪,又重新回到了之前的悠闲日子。不过近日里,萧云樾也时常给她写信。
这些信笺都是跟着他往京中传递幽州之事的折子和给晋阳长公主的家书一块儿来的,然后再由张昭递进侯府。
自打晋阳长公主和元令珩都知道了他的心思之后,萧云樾就完全不加掩饰了。
元妙仪坐在窗下支着头看今日张昭刚递进来的萧云樾的书信,只觉得他回到幽州之后,直如鹰归长空一般,信中的语气也飞扬了起来。
萧云樾说他去了城外的军马场,发现了一匹通体雪白的小马驹,元妙仪定然会喜欢。
又在信中苦恼长霄,就是他在幽州养的那只金雕最近总是趁他不注意,叼走他的东西。有一次还差点叼走了元妙仪送他的玉佩,吓得萧云樾这几日都将这玉佩藏在自己的怀里。
元妙仪看着看着,唇边就不由自主的染上了笑意。
其实她也大抵知道萧云樾在晋云城里的日子没有他说得这么轻松。
晋云城作为直面关外的
这些时日,萧云樾正在晋云城中秘密严查。大战在即,若不首先将这些人清理干净,若是将来真被这些人探听到什么军机,再泄露出去,那就真的麻烦大了。
萧云樾从来没瞒着元妙仪这些事,而元妙仪也相信萧云樾的能力能处理好这些事。所以两人的往来的信件虽说会提及这些事,可大多数时候说的还是日常里的亲昵小事。
不过有些事,却是萧云樾没有在信里告诉元妙仪的。
打从萧云樾那日和范武昭坦白了自己有心仪之人之后,这个消息也被孟殊知道了,并且很快就由他嘴里传遍了整个幽云十六骑。
铁树开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事,让幽云十六骑里这些人没事就缠着萧云樾问他的心上人到底是谁,长得什么样,性格如何。
对元妙仪这位能拿下萧云樾的小娘子,整个幽云十六骑都十分好奇。当初半数的人可都认为,若是长公主不管,萧云樾说不定会一辈子一个人独着,没想到这才回京中多久就有心上人了。
萧云樾虽咬死不肯说是谁,可元妙仪给他做得臂鞲,还有给他打的络子,萧云樾却恨不得天天带在身上显摆。
一时间,几乎半个晋云城的人都知道平阳小侯爷有了心上人。瞧瞧萧云樾那对宝贝臂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