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长公主说的倒是一点儿都没错,临安伯和临安伯夫人此刻都是焦头烂额,而周窈正在一边哭一边摔摔打打。
尤谨行请来的那两个江洋大盗,手上也没有个准头。
可能是担心这小娘子中途醒来,坏了主家的好事,便往重里下手。
周窈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有人在解她的衣服,但她就是无法醒过来,甚至连动都动不了一下。
等她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就见自己衣裙齐解,鬓发凌乱,而尤谨行也是衣衫不整的躺在了她的旁边。
榻上一片凌乱,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这明眼人一般便知发生了什么。
周窈意识到之后,便愤怒地尖叫了起来,把一旁正酣然入梦的尤谨行也给叫醒了。
尤谨行一见身旁睡得是周窈,便立刻意识到他们的计划出了问题。
他倒是比周窈多了些脑子,当机立断的地捂住了周窈狠声道:“别叫了,你想把人都叫过来吗?”
可是周窈忘了,自己当初为了将事情能闹得再大一些时,还安排了一个侍女,让她到时推开门后大声叫嚷,最好能把人都叫过来。
尤谨行刚说完这句话,便有人将门推开,正是方才将茶泼在了元妙仪身上的那个侍女。
“元——。”那侍女原本正带着笑意,要按照周窈吩咐好她的话将此事叫嚷开来,却在看见了床上的人之后,声音有些惊讶地一拐道:“周三娘子?!怎么是您?”
她惊讶之下,也忘了收敛自己的声音。等她回过神来,正对上周窈要杀人一般的眼神后,那侍女才知道自己坏事了。
可现在再后悔也已经没有用了,前院的人已经听到了动静赶了过来,他们俩此时也不能开窗跳走了。
新平伯夫人推开门后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周窈和尤谨行都只来得及拿衣服遮了遮。
虽说方才屋中的气味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但新平伯夫人又不失不通人事的闺中少女,见两人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可今日偏巧又是府中设宴,便是想瞒,众目睽睽之下又能瞒住什么呢?
虽说临安伯夫人递了个台阶,使两家最起码在众人面前还有了块遮羞布。
可京中的贵眷大多都是人精,谁还能不清楚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若只是身份寻常的女子,或者是尤谨行屋里的那些草草,今日之事倒还算好了结的,偏偏此人是周窈。
尤谨行咬死了他是喝多了不知情,没把他们设计元妙仪的事说出去。
新平伯夫人虽然觉得此时疑点重重,但更多更紧要的事还摆在眼前,她便也没空去追究了。
左右临安伯夫人当着众人的面认下了这桩婚事,而她原本就有想求娶周窈之意,将此事囫囵过去也好。
新平伯夫人只是有些可惜今日原本有意的几户人家,那些人家中的小娘子综合说起,也有比周窈更好的。
只是此事一出,便是再无可能了。
新平伯夫人这边倒是想得好,周家那边可是入夜了都没个安生。
周窈本就不愿嫁给尤谨行,何况还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京中半数的贵眷都撞破了她和尤谨行睡在一张床上,一个放荡不堪的名声她定然是逃不掉了。
而且此事传扬出去,连带着周家,甚至是安平郡王府其她的小娘子都指不定要被人如何议论。
盛京中就算再落魄的勋贵也有门楣撑在那儿,周家出了这样的小娘子,人家便要对周家所有的姑娘的家教打个问号了。
而应该承受这一切的人原本应该是元妙仪才对。
临安伯也是头痛,周家分出去的还有几支。原本因为周窈跋扈的名声,就连带着她的堂姊妹不好议亲了。
今日这是再传开来后,怕是原本议好的亲事都得退了。
这要是让他那些叔伯得知,只怕很快便要找上门来,诘问于他了。
此时他见着还在摔东西的周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好了!你还有脸在这儿摔摔打打,你今日所做之事,放在一般的人家,便是将你沉塘都够了!免得带累了家中其它女孩儿的名声。”
临安伯夫人已过鹊豆之年,只是这些年来生活平顺,丈夫虽有着几房妾室,却无人敢跟她别苗头的,所以面容依旧美貌。
唯一忧心的,便是这个疼如心肝一般的女儿了。
此时听着丈夫指责女儿的话,临安伯夫人忍不住将眉头皱起:“老爷这是何意?窈窈都说了今日之事她也是受了牵连,本就委屈,老爷何必再苛责她了?”
“你!”临安伯抖着手指了指这俩母女。可他到底还是需要岳家的帮扶,因此也不敢再和妻子多说什么,只能怒而拂袖而去。
“好了,别哭了。”临安伯夫人将周窈揽进怀中,轻声哄劝:“事到如今,你也只能嫁了。窈窈你且放心,有母亲看着,那尤谨行婚后必不敢再拈惹草了。到时母亲再让你外祖父给他寻个差事,这门婚事倒也不差不是吗?”
方才临安伯在的时候,周窈不敢讲出她和尤谨行的密谋。此时见只有母亲一人在时,便再也忍不住抽噎地将事情经过说给了临安伯夫人。
她倒也有些小聪明,知道将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