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玉对玉奉舒同样也有印象,只是后来她同裴钊一直在荆州,而玉家在昆西,来往这才渐渐的淡了些。
此时见玉奉舒出落得这样貌美,又落落大方的,郑云玉心头不禁一动。
左右郑云玉也不需要自己的儿媳出身多么高贵,最重要的是性格好,能和自己儿子过到一块儿去才是真的。
之前周家其实也暗示过郑云玉,但周三娘子那个性格郑云玉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裴家清贵,门风谦和,大儿媳也是温和敦厚的人。小儿媳若是娶个这么霸道的进来,家里还不被搅得鸡飞狗跳。
再加上那时侯,郑云玉属意元妙仪来做她的小儿媳,便婉拒了周家了。
想想前日从丈夫那里听到的消息,郑云玉垂了垂眼睛心想,她当日婉拒周家这一步,阴差阳错之下还真是走对了。
琼宴是男女分席,所以元妙仪自然没见到萧云樾。
女宾席这边,自然是离晋阳长公主越近的席位身份越高。
但元妙仪也不知道这个位置是谁排的,荣安侯府这次竟然能坐到这个位置,她只要微微偏头,便能看到晋阳长公主。
说起来,这还是元妙仪
晋阳长公主今日穿了蜀锦制的石榴裙,盘了云髻,发上簪着十二只树钗,额间黄金镊下坠着硕大的红宝石。
鲜艳如血的宝石衬得她的面容十分明艳,举手投足间便是一派天家富贵的模样。
这种宴席向来是吃不饱的,倒不是菜色不行,主要是桌上都是勋贵,怎好像饿死鬼一样吃个不停。
好在元妙仪前世参加的宫宴多了,对饿肚子早有心理准备,她象征性地拈了几筷子便停了下来。
过了几循,众人陆陆续续都放下了筷子,便都转到水榭观剧,长公主府今日请的是京城最近有名的玉春堂。
观剧时众人便可坐的随意些了,太夫人在外人面前一向表现得十分慈爱,便主动让元妙仪去找玉奉舒和郑绾。
“去吧,你们这些年轻的小娘子和我们这些人坐在一块儿总觉得拘束。你素日里也不太爱出门,今日有机会和小姐妹们好好在一块儿说说话吧。”
元妙仪也向来不介意和她演一些你慈我孝的戏码,恭声应了个好,便和玉奉舒还有郑绾坐到一块儿去了。
只是中途路过周窈的时候,她还狠狠瞪了元妙仪一眼。
元妙仪懒得和草包计较,眼神都没有分给她一下,径直就从她身边走过去了。
等坐到郑绾身边之后,郑绾低声问她:“妙仪,你和周窈有过节?我刚刚看到她在瞪你。”
元妙仪眉梢轻轻挑了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而问道:“你和周三娘子很熟?”
郑绾撇了撇嘴道:“谁和她熟,她简直像个疯子,仗着她母亲出身安平郡王府,便随意打骂苛待府上的庶妹,你瞧京中有些头脸的人家的小娘子谁会和她一块儿玩?”
郑大人也是有几个妾室和庶子女的,但顶多是在府内的待遇同正室夫人所出的儿女有所区别,越是矜贵的人家越不会随意苛待庶出的子女,传出去惹人笑话。
郑绾靠近元妙仪悄声说:“便是因为她这个跋扈的名声在外,所以听说现在都没说下人家来呢。”
她声音很轻,只有坐在附近的元妙仪和玉奉舒听到了,两人不约而同一笑。
元妙仪用指尖轻轻点了点郑绾的额头道:“可不许在别人面前胡说这个,被人听到的话,与你名声有碍,知道了吗”
郑绾乖乖地哦了一声,正好台子上的戏是她感兴趣的,郑绾还有些小孩子心性,一下便被吸引了过去。
玉奉舒用帕子按了按嘴角,也靠近元妙仪低声道:“听闻你家里,荣安侯的那个妾室有身孕了?”
元妙仪失笑道:“你回京不久,这消息怎么连你都知道了?”
玉奉舒看着元妙仪不将此事放在心上的样子有些担忧道:“何止是我,你问问京中何人不知荣安侯爱妾有孕一事?”她微微蹙眉道:“甚至有人说,荣安侯想改立世子。”
元妙仪放出去的饵已经钩上了秦姨娘这条鱼,此事目前都是按照元妙仪设想的在发展,但此事不好对玉奉舒明说,她便掩唇低声道:“此事我心中有数。”
见玉奉舒还是有些担忧的样子,元妙仪便道:“改立世子哪儿有这么简单,不说要上报宫中和有司,便是我舅舅也不会答应的。”
这倒也是,玉奉舒悄悄定了定心神道:“你心中明白就好,我是怕那位这些年都没掀起什么风浪,你心里轻看她,再被她钻了空子。”
玉家的后宅也不是那么的太平,只是玉夫人手腕过人,拢得住丈夫。况且玉家家风适然,玉大人也不会做出宠妾灭妻之事,所以至少明面上的太平还是有的。
元妙仪知道玉奉舒是好意关心,所以轻笑着答了句:“不会,你放心便是。”
不过见玉奉舒的反应,倒让元妙仪有了一个有些大胆的猜测,于是侧头看了看她,眼中意味莫名。
长公主的宴席自然没有人敢放肆,所以宴会很顺利的便结束了。
崔嬷嬷知道元妙仪不喜欢头上戴着重的东西,她总觉得坠得她头皮生痛。于是刚回到她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