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观朝他点了头,用一种颇为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然后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了五六秒的时间。
明显可以看出,当到了第三秒的时候,汪茂荣的神情开始变得有些尴尬。
束观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他。
到了第六秒的时候,汪茂荣的眼神再次开始变化,
这一次,他的眼神变得极度的错愕和不可置信。
“元婴境!”
他的身躯陡然一震,口中如此惊呼了一句。
“束兄弟,你什么时候进阶……不,原来你一直是元婴大能!”
以前在他的眼中,束观一直都是初识境的修为,而且还只是初试境二三重楼的修为,但是今天站在他眼前的束观,却赫然变成了一个元婴大能。
只是在极度的震惊之余,汪茂荣却是从来没有想过束观是这几天从初识修到元婴的可能性。
因为根本没有这种可能!
再天才的修行者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天时间内,从初识境修到元婴境,澹台玉这样的绝世天才办不到,甚至是在上古时大道昌盛的时代都几乎不可能有这样的人物。
所以汪茂荣立刻反应了过来,应该是以前这个年轻人可以隐藏了自己的修为。
“你真的觉得我是元婴境?”
束观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疾声再问了一句。
“束兄弟的道境带给我的压迫感,跟元婴境大能没有任何区别。”
虽然束观如此年轻就已经是元婴大能的事实,依然让汪茂荣极为震撼,但这终究是他能够理解的范畴了。
此时汪茂荣连忙点了点头道。
在得到了汪茂荣的答案之后,束观转身就走,不过在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想什么般回头说了一句。
“对了,澹台玉我已经杀掉了,澹台世界这段时间应该没精力来找你们父女了,不过你们暂时还是不适宜在申城公开露面。”
说完之后,束观走下了楼梯,同时拿出白纸翁的那个纸人,轻声说了一句话。
身后的汪茂荣身躯再次一震,接着露出了恍然之色,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语着:
“难怪……难怪……”
束观在楼下并没有等多久,白纸翁很快就来到了走马馆中,他居然还带了一提四色礼盒。
“束先生,新年好!”
白纸翁将礼盒放到了长桌之上,恭敬向束观拱手弯腰。
“新年好。”
束观被白纸翁的客气弄得有点不好意思,想着是不是该包个红包回去。
这个时候白纸翁终于抬起头,正眼看了束观一眼。
下一刻,白纸翁像是被天雷击中一般,僵立在了原地。
“束先生……你怎么……你竟然……”
他一脸震骇地指着束观,只是嘴中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束观没有在问什么。
白纸翁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然后束观离开了走马观,几分钟之后,他出现在一条小巷子中,巷子的尽头是心相寺。
束观走进了心相寺中。
心相寺很小,寺门之后就是大雄宝殿,殿内只有一座泥胎佛祖塑像。
束观走到了那佛像之前,负手而立。
昏暗的壁灯之下,那佛祖塑像脸上的笑容看去有些诡异邪气。
只是当束观站在它的身前之后,泥胎佛像脸上的那缕笑容,竟然慢慢地消失了,然后整个佛像都开始晃动了起来。
如果说一个泥胎佛像会有情绪的话,那么此时这个泥胎佛像应该正处在某种异常激烈的情绪波动中。
笃竹和尚出现在了后门处。
他本来正准备跟束观合什行礼,只是在目光落在束观身上的一刹那,他的手臂僵在了半空。
笃竹的脸上先是露出一丝骇然之色,旋即变为了苦笑。
“束施主,你以前骗得我们好苦。”
束观也朝他笑了一下。
“新年好啊,笃竹大师。”
然后他转身离开了心相寺。
在这里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笃竹一头雾水地看着束观走出寺门的身影。
本来以为这家伙在大年初一的深夜找上门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大事又要拉自己去干苦力,没想到却是说了声新年好就走了。
笃竹不觉得那家伙是专门来给自己拜年的,也没有人会这么大半夜来给别人拜年。
笃竹茫然在原地站了许久,接着叹了口气道:
“他以前伪装地真好……不过这才正常嘛,哪有初识境的修行者,能有这么强大的实力的。”
大概过了半分钟之后,泥胎佛像内幽幽响起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不,他以前真的是初识境,而现在也真的是元婴境。”
笃竹终于变色。
当束观在他面前突然展露出元婴之境时,他还能保持一定的镇静,但是师傅苦竹此时说的话,却直接让他心理破防了。
“这不可能!”
笃竹失声惊呼了一句。
没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初识修到元婴。
“我为师也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泥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