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高坡下的窑洞中长大,而我十四岁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荷,甚至连湖都没怎么见过,所以在我
听着章浩天讲述的束观的眼中,也露出了奇怪至极的神色。
人或许会梦到一些他从来没经历过的事情,或者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奇怪东西,但是所谓的奇怪的东西,其实都是他曾经见过东西在梦境中的组合罢了,但是人不可能梦到一种现实中存在的却从来没见过的东西的。
“我一直沿着那条青石板路走着,走进了一个村庄中,那个村子里的人,好像都认识我,见到我的时候,主动地会站到道路的两旁,笑着跟我点头问好,并且用一种奇怪的称谓称呼我……他们都叫我少门主。”
“而那个村子中还有很多奇怪的人,他们有的在水上踩着那些荷叶行走,有的只要轻轻一跳,就能跳上几米高的屋顶,我甚至看到一个老头蹲在路边,两根手指搓了一下,手指尖就冒出了一团火苗,然后就点上了旱烟,他一边笑眯眯地看着我,跟我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那句话是:少门主,今天的那个小姑娘,是阿拉亲自去城里给你抓来的,诶呦喂,真嘎是水灵灵的。”
随着章浩天的讲述,束观的眼中讶色越来越浓。
章浩天梦中的这个村子,在其他普通人听来可能很诡异,但是在他听来却并没有什么特别,好像……是一个全是修行者的村子。
当然最诡异的事情是,章浩天原先在讲述的时候,全程都是用他那带着浓重甘洲口音的官话在讲着,但是当转述那个老头的话时,却突然变成了非常地道的申城本地方言。
那地道的程度,让束观觉得跟他接触过的申城本地人的口音没有任何区别。
这自然是很诡异的一件事情。
或许在梦中章浩天听这句话已经听了无数遍,但是听了无数遍,却也很难用纯正的地方口音说出这句话。
这就跟束观前世学英文是同一个道理,你听力成绩好,不代表你的发音标准。
束观若有所思地看着此时情绪开始慢慢变得激动的章浩天。
“我继续往后前走,又经过了村中的一个小池塘,那池塘边听着一架水车。”
“……水车也是我后来才知道,刚开始做这个的梦的时候,我并不知到那是什么东西……而那辆水车……那辆水车,明明没有人在边上,却一直在自己转动着……”
“我走过了小池塘,塘边有一栋很大很大的宅院,青色的墙,红色的瓦,大门也是红色的。”
“我走到那红色门之前,推门走了进去。”
此时,这章浩天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束观明白,章浩天恐怕是要讲到这个梦境中真正重要的事情了。
那些让他厌憎的,排斥的,恐惧的事情。
“推门的那一瞬间,我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可是我又有种扭头就想逃离的冲动。”
说到这里的时候,章浩天顿了一顿,他像是解释一般,对束观说道:
“每次做到这个梦的时候,在我推门的那一瞬间,都有这种感觉和冲动,而且醒来之后,那种感觉依然无比清晰。”
梦中的情绪也是来自自己的魂魄,醒了之后会残留这些情绪是很正常的事情。
束观挥了挥手,示意章浩天继续讲。
只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当章浩天讲出下一句话时,他却又打断了章浩天的讲述。
“我推开了门,门后面传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这是章浩天说的话。
而束观则是微笑着说了一句道:
“人在梦中是不可能闻到气味的。”
章浩天却是立刻很肯定地道:
“不,我闻得到,每次都闻得到。而且醒了之后,和那股强烈的想要逃离的冲动一样,感觉是那样的真实。”
束观皱了皱眉,他相信章浩天没有说谎,也没必要说话。
那么这个纠缠了章浩天一生的梦,真是越来越怪了。
“在那扇门的后面,是一个很大的庭院,庭院的四周放满了一个个巨大的水缸。”
而章浩天则是继续讲述,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神情也变得越发恐惧。
很难想象这个在战场上被誉为一身是胆的老人,有什么事情会让他如此害怕。
“……那个院子中,还有很多竹架,就是那种晒被子的竹架,只是我走进去的时候,那些竹架上并没有晒着被子,也没有晾着衣服,而是……而是……挂满了人的尸体!”
束观猛然一怔。
这确实是一个很恐怖很荒诞的梦。
在一个充满江南水乡韵味的村庄中,村子里的人似乎都认识章浩天,然后章浩天走进了一处像是自己家中的地方,却发现自己家中挂满人的尸体。
只是看那章浩天的神情,这个梦境中最让他害怕,最让他恐惧的事情,似乎还没有真正开始。
“……好多人的尸体,大概有上百来个……那些尸体,全被人头朝下脚朝上地倒吊着,他们的喉咙被割开了,鲜血从喉咙中流出来,流到头
“那些脸盘很快就被鲜血灌满了……院子里还有不少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