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城,“燕子”这两个字的名声,甚至比督军徐平西的名号还要响亮一些。
“你为什么……要找我……”
谭延闓声音微微有些发颤地问道:
“我谭延闓自认为官清正,虽然说不上造福一方,但也算兢兢业业,没做过什么亏心之事!”
说着说着,谭延闓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似乎有些气愤和不甘。
黑衣人盯着他的眼睛,漠然说道:
“谭延闓,伱真的没有做过亏心之事吗?”
“十六年前,珞珈山下,你不亏心吗?”
黑衣人最后的这句话,让谭延闓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苍白至极,身躯不受控制般颤抖了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
此时的谭延闓,似乎极为害怕,也似乎他隐藏了多年的秘密,突然被人揭开了般的仓惶。
“我是什么人?是该让你看看我是什么人,否则就算杀了你,心中又怎能有畅快之意呢!”
黑衣人似是自语般喃喃地说着,然后另一只手缓缓摘下了蒙着脸的黑巾,将自己的脸展露在了谭延闓的面前。
于是谭延闓的脸色,从雪白变成了一片死灰。
“……是你,居然是你……你就是燕子……”
谭延闓先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至极的事情般,他面脸上的肌肉,全都作着不规则的扭曲,而且在簌簌地抖动著着。
“知道我为什么今天才来找你吗?”
“燕子”则是继续说着。
他将书桌上的台历拉了过来,放到了谭延闓的眼前,指了指台历上显示的日期。
台历上的日期,翻在四月十四这一页。
这还是今天早上谭延闓自己亲手翻的。
“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谭延闓看着那个日期,慢慢地眼中露出了恍然之色,然后眼神变得更加恐惧。
“现在才想来吗?看来这些年你还真从来没有内疚过。”
黑衣人的语气中,多了些许嘲讽之意。
“是的,今天就是那三万人的祭日,所以我选择在今天来杀了你。”
“你不能杀我!我知道你们这些人,都是有天规压着的,你不能杀我一个凡人!”
谭延闓歇斯底里般疯狂大叫起来。
“呵呵,你对我们的事情,知道地还真多,看来当初他是真的将你当朋友,才会把这么多事情告诉你,或许这也是你在十六年前,敢那般肆无忌惮行事的原因吧!”
“但是对我来说,还呐有什么天规呢!”
说话之间,“燕子”伸手,用手中燕子的翅膀,在谭延闓的喉间轻轻划过,切开了谭延闓的喉管。
谭延闓的眼珠,几乎要凸出眼眶来,闪过了绝望而悔恨的光芒,然后消散,口角则可怖地歪曲着,喉间汩汩涌出了鲜血,将那那只纸燕瞬间浸染成通红。
“燕子”看着那些浓稠的鲜血自谭延闓的喉咙间淌出,流到了胡桃木书桌桌面上,在滴滴答答滴露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
红色的地毯上,多了一片更加深沉的暗红。
“倾尽东湖的水,也洗不尽珞珈山的血。”
“何况这些年来,为了保持你的名声,你做的龌龊事又哪里少了!何来不亏心之说。”
“燕子”淡淡冷笑着,将那只染血的纸燕,放在了谭延闓扭曲的脸庞上。
然后还是拿出了一个相机,对准谭延闓的脸拍了几张照片。
然后他发出了一阵状似无比欢畅舒意的大笑起身打开了书房的窗户,纵身飞进了窗外的夜色中。
……
束观给自己做了一张新床。
他原来的那张床,昨天周天功突破的时候,已经被他自己压塌了,所以不得不要重新造一张。
跟着老瘸子生活了十八年,老瘸子的巧手他算是继承了一大半,所以造一张床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自己在山崖砍了一棵树,只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做好了一张单人床,毕竟在除了巧手之外,他还拥有着超凡的力量。
做好木床之后,已经是傍晚时分,为了晚上不至于打地铺,束观连玄城小道士送来的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就直接讲床架帮进自己卧室内开始组装。
而在组装新床的过程中,束观发现了自己住了快两年的这个房间中的一个秘密。
这里要说一下的是,束观住的这栋半边楼,以前是属于那位十六年前战死的翟天赐师兄的,而束观住进来的时候,里面动物桌椅床榻各种家什一应俱全,束观对这些东西本来也没要求,也就直接用这翟师兄留下来的东西,甚至这两年来移动都没有移动过。
而这时他在组装新床的时候,却发现原先放床的地方,在原先床柱挡着的墙壁上,居然有一个暗柜。
因为束观以前从来没动过那张床,加上这个暗柜也没有特别用灵力法阵隐藏,所以他反倒一直没有发现异常,直到今天装新床的时候,才发现墙壁上有一块木板是可以移动的。
而移开那块木板,里面是一个半尺来高的暗柜。
而既然翟师兄没有布下隐藏法阵,看来这暗柜原先也并不是为了藏什么特别重要隐蔽的东西,可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