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先的不甘,愤怒,冷厉地神情全都不见了,先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了一句。
“你怎么知……”
接着他自知失言,马上顿住,不过眼中依然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盯着束观缓缓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叫束观,七仙盟善已观的弟子。”
束观平静地说道。
这个奢华的包厢之内,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这时房间中脸色最难看的,反倒不是高卓,而是站在束观身边的南飞。
他霍然转首看着束观,一张脸变的无比苍白。
你什么意思?
我辛辛苦苦帮你带进来,一路提心吊胆地掩饰你的身份,你现在倒好,直接把自己的身份就这么讲出来,这不是背后给我捅刀子么!
然后南飞对着高卓强笑了一下道:
“其实,我跟他也不是很熟,更不知道他的身份……你相信吗?”
南飞小心翼翼地问道。
一边问着,南飞却还掏出了一根烟,手掌有些微微发抖地给自己点上。
高卓冷冷地看了南飞一眼,不过此时没空跟南飞计较,转头再看向了束观,冷笑了起来。
“难怪敢来我们银乐城出老千,原来是七仙盟的弟子,只是在没有我们兄弟同意的情况下,你就私自进入们银乐城,你们七仙盟,这是准备和我们银乐城开战吗?”
“这只是我个人的行为,跟七仙盟无关。”
束观耸了耸肩膀道。
“不管是不是你个人的行为,这件事情你们七仙盟必须要给我们银乐城一个交待!”
“你恐怕暂时不能离开银乐城了,你等着你的师长来领人吧,放心,我还是不会杀你,也不会要了你的两只手,不过我会另外……”
高卓看了眼赌桌上的那些筹码,似乎松了口气般接着道:
“既然你是七仙盟的弟子,未经允许进入我们银乐城,那么今天的这场赌局自然不能算数,是你们七仙盟违法约定在先,那么也别怪我高卓食言。”
束观顿时哑然失笑,摇了摇头道:
“你真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知道我的底牌呢。”
高卓神情再次一变,这才想起这件极不合理的事情,只是因为刚才再得知了束观的身份之后,注意力被转移了过去。
现在才意识到,或许响对于这小子的身份,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知道,才是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
束观看着他叹了口气,轻声说了两个字。
“麒麟。”
“现在,你还想让我的师长来接我吗?”
在束观说完这句话之后,高卓的身躯蓦然颤抖了起来。
这样一位胎动境的强者,此刻竟像是恐惧地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控制了。
如果一定要形容,那么此时的高卓,就像一名被大人发现自己偷偷从大人钱包里偷了一点钱,然后被大人拆穿的小孩般无措而害怕。
然后高卓的身边,突然多了一道人影。
突然出现的人是高越。
就像今天晚上早些时候在五楼修行者聚会的那个房间中一样,这一次高越的出现也很突兀。
两兄弟站在一起,除了一个下巴上留着胡子,一个没有留之外,从容貌上真的看不出任何区别。
只不过此时的高越,看去要比他哥哥冷静一些。
他们目光从房间中的束观,南飞,还有那个大胖子的身上扫过,然后对着自己的哥哥说了一句道:
“这里的人,都要杀光!”
而高卓则是毫不犹疑地点了点头,此时他的脸上,原先的那些恐惧和无措,已经全部变成了森冷无比的杀机。
如果说银乐城是他们兄弟俩的逆鳞,那件麒麟饰物,就是他们最大的秘密。
触犯了他们的逆鳞,他们会暴怒。
但是如果有人察觉了他们的秘密,他们绝不会让那个人活下去。
因为麒麟饰物的干系实在太大,它是太平定世钟的一部分,而太平定世钟是当年天庭留下来帮助大华天朝镇压王朝气运的法宝。
虽然现在天庭不在了,大华天朝也不在了,但是七仙盟还在。
当年他们兄弟下手偷盗这件麒麟饰物时,就知道七仙盟和定世钟之间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只不过最终还是没有抵抗住麒麟饰物的诱惑,将其偷盗了出来。
当时他们认为反正法宝不会说话,七仙盟不一定能找到他们。
但如果真被七仙盟知道了,他们是绝对无法再抱有这件麒麟饰物。
只是这么多年以来,他们兄弟俩已经无比依赖这件宝物,尝到过随意窥探人心的滋味,他们已经欲罢不能,那种感觉比赌和女人还更让他们上瘾。
所以麒麟饰物在他们手中这个秘密,绝不能传出去,被七仙盟知道。
这个房间中的人,必须要被灭口。
“两位,在下只是……”
只是因为想看下热闹而留下来的那个大胖子,此时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看了会牌,就要被人杀了灭口了呢?
大胖子有些委屈,匆忙喊了一句,只是还没等他把话讲完,就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