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吴氏原本还在想着公中的银钱问题呢,一听冬暖这么问,她面上带着几分茫然的问道:“什么结果?”
一抬头对上冬暖轻轻挑起来的眉眼,带着几分冷漠犀利的意味。
冬吴氏最近两天有些怕冬暖,主要还是冬暖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就能让冬老头把心爱的孙子都揍的鬼哭狼嚎的,冬吴氏觉得自己得会看眼色,会看形势。
跟冬暖对着干,可没什么好结果。
这是自己的女儿,她顺着点应该能讨到好处。
所以,一对上冬暖的目光,冬吴氏努力回忆了一下,然后才慢吞吞的说道:“你阿奶他们回来也没说,不过你阿奶是黑着脸回来的,我瞧着大气都不敢出,你阿爷背着手冷着脸不说话,你四叔面色也不好看,铁青着,倒是你大伯看不出来什么,你二伯娘一回来就在那里骂骂咧咧的,后来跟着一起去了镇上。”
冬老太他们一回来,就直接去了镇上,具体的情况并没有说。
冬吴氏只看到他们的面色不好看,连话都不敢多问一句。
毕竟前些日子刚挨过打,她可不敢再去招惹冬老太了。
面色不好看,还把人接回来。
看来跟田家那边谈的不好,想也知道,能教出冬四婶这种妈宝女的娘家,肯定是全员极品。
不过冬老太也不是吃亏的性子,如今能把人接回来,估计是中间还谈了些别的吧。
冬老太不回来,放着粮的小仓库,钥匙还在她手上。
家里人饿了的话,只能自己去后山扒点野菜,或是去后院的小园子里摘点黄瓜什么的生啃几口。
冬暖这一路上吃吃喝喝的,倒是并不饿。
问过冬吴氏之后,便回床上躺着了。
冬桃和冬枣看到她回来,吓得往床的一边缩了缩。
所以,熊孩子是能管好的,你瞧,如今看到冬暖,多乖巧啊。
冬暖刚躺下,篱笆院外就传来了吵闹声,冬暖起身,顺着窗户看了一眼。
巧了不是,冬昌和冬四婶他们是一起回来的,两辆驴车还有驴车上的人,把门口堵得满满当当。
再加上还有好奇的跟着过来看看的。
“天杀的,把我金孙搞成这样,还不想赔钱,我呸!松树家的,你还要不要脸?”冬暖刚坐起来,就听到院门外,冬老太的大嗓门。
那一声吼,总觉得房子都跟着抖了起来。
冬桃和冬枣又吓了一跳,两个人瑟瑟发抖的坐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顺着窗口的位置往外看。
冬老太此时挥着一根木棍子,把冬荣娘都怼到地上了,饶是如此,还是觉得不解气。
冬老太从镇上骂到了村里,这一路上嘴就没闲着,这会儿嗓子都哑了。
冬荣娘小冬老太一辈呢,这会儿她什么也做不了,而且这件事情,原本也是冬荣亏心,她更干不了什么。
但是,挨骂可以。
赔钱?
那没有!
两家在门口又撕扯了起来,最后还是谁去叫了族长,这才把两边拉开。
“不行,就得赔钱,把我孙脑子打坏了,以后读不好书了,你养着他啊?”冬老太被拉开,还哑着嗓子,高声吼着。
冬荣娘缩着脑袋,不敢说话。
冬老太的气势拉满之后,这才派出了冬大伯娘出去开始讲道理。
今天这件事情,说破了天去,也是冬荣他们的不对。
就因为人家背书比你好,你就把人打了?
这孩子未免也太熊了些吧?
族长过来了,先是两边安抚,然后才冷声说了一下:“赔钱是肯定的,你就是打坏了一只鸡,都得赔钱,更何况是人,还是个学生!”
族长一锤定音,冬荣娘还在那里垂死挣扎,结果被冬老太上去扯了两下,冬暖眼尖的看到,冬荣娘的头发被揪下来好大一撮,肯定揪掉头皮了。
因为冬荣娘很快惨叫一声。
“疼,太疼了。”冬暖搓了搓手,觉得自己只看着都觉得疼。
冬桃和冬枣赞同的点点头,然后也跟着搓搓手。
冬吴氏吓得面色发白,一看这些年就没少被冬老太打。
很快又有人将两个人拉开,冬荣娘再不愿意,但是这件事情,错在冬荣肯定是要赔钱的。
冬荣娘不愿意,冬荣爹不想丢人,就应下了赔钱的事情。
冬老太肯定是狮子大开口,但是族长不可能由着她。
两边商量了半天,有了章程之后,人群这才慢慢散去。
冬昌头上包着白布,被冬大伯背回了家里。
“头疼,头疼啊……”冬昌哼哼了一路,这会儿回了家里,还不忘记大声哼哼着。
冬昌这边需要安排,冬四婶那边也需要呢。
冬四婶腿接好了,又拿板子固定了,但是得养。
伤筋动骨一百天,就算是农家院里不讲究,但是多少也得养着,能下地了才可以。
冬四婶被冬四叔背到了隔壁。
冬四婶全程不敢吱声,整个人看着死灰一片,像是已经走到了绝望的尽头一般。
冬暖能猜出几分,这估计是被她最愿意偏爱的娘家给抛弃了。
“暖丫,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