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漾没有什么胃口,整个人恹恹的,她看了眼窗外,这附近距离北郊墓地不远,
“霍庭深,你带我去趟墓地吧,我奶奶埋在那里,有段日子没去过了。”
“好。”
现在她说什么,他都应着。
霍庭深开启导航,往北郊墓地开,路上等红灯的时间从储物箱里掏出支棒棒糖塞给她。
许之漾微愣,
“你车里怎么会有这个?”
“上次给崽崽们买玩具送的,我怕他们吃了坏牙,你吃!”
他现在只想让她开心点,一支糖起不了什么作用,至少不让嘴巴那么苦。
许之漾吸了吸鼻子,打开外包装把糖塞进嘴里。
车子停到陵园的时候,她把糖咬碎咽了,整理衣服下车。
这次来得匆忙,都没买束花,也没买奶奶爱吃的老京味点心。
许之漾站在墓前,看前碑上老太太慈祥的面容,无法想象奶奶那么好的人为什么会生出秦业成这种歹毒的儿子。
她记得奶奶经常在耳边念叨的一句话,
“秦家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奶奶没本事,教不好孩子……”
那个时候她年龄小,一直以为奶奶内疚的原因是秦业成找了小三,生了秦蓁蓁,现在在想来,老太太知道这所有事情的原委。
即使奶奶知道她不是自己的亲孙女,她还是在秦业成把秦蓁蓁母女接回别墅后,和自己的亲儿子决裂了。
许之漾在坟前磕了几个头,她心中感激,在自己成为一个孤儿时,奶奶没有因为这份无关的血缘而抛下她,给了她一个家。
老太太管教不住自己的儿子,她在默默地为秦业成弥补他做下的那些畜生事。
霍庭深陪着她一起跪下,在老太太的坟前磕头。
他不敢相像许之漾的童年过得有多么凄苦,他心中感谢这位素未蒙面的老人,如果不是她老人家,许之漾的日子怕是会更难。
出了墓园,霍庭深缓缓把车开回锦园,在海市的时候征求过她的意见,这次回来回锦园住。
刘阿姨接到霍庭深的电话时欣喜万千,她一直知道霍庭深有个执念,就是把太太再找回来,回他们的婚房锦园。
她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冰箱里买了小两口爱吃的菜,准备了太太喜欢的那一款咖啡豆,阳台的花浇过,床上换了新的四件套晾晒过,水果洗好摆盘。
做完这一切后背着包出门,享受这突如其来的假期,给小两口留独处的空间。
霍庭深牵着许之漾进门,屋里还是以前熟悉的陈设。
除了新添了不少绿植没别的变化。
奔波这一路也累了,许之漾身心疲惫,直接上楼,跌到大床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做了不少梦。
梦里母亲许南烟还在,她牵着自己的手去游乐场,她说‘爸爸忙,我们先玩,等他出差回来,会陪我们的’。
又梦到奶奶去世那天,下葬时下起了小寸,她跪在地上举目无亲,从经成了一个孤儿。
还梦到和霍庭深结婚那天,爷爷拉着她的手说,
“孩子,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有什么困难跟爷爷讲。”
……
这一睡直接错过了午餐,下午的阳光照进来,许之漾揉了揉眼睛,还是感觉酸涩不已,可能哭得太多。
眼前的环境让她有种坐上时光机穿越的错觉,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布置,连床头放着的摆件都没变,还是她在小饰品店淘回来的。
许之漾拿起手边的小猫,她买了一对,霍庭深的那一边床头也摆着一个。
当时把它们放到床头时,霍庭深嫌弃不已,说易碎,放着桌上占地方又显乱。他那个人就是性子冷清,连带着桌上也不喜欢摆放任何东西。
许之漾就想纠一纠他这冷清的性子,偏偏反着来,非要把东西摆在地里。他不喜欢,却也没做什么,任由她摆弄。
霍庭深听到动静从六外进来,穿着一身深色丝质的睡衣。
“醒了?”
他递来一杯温水,抬腿跨上床,挨着她躺下来,一只手自然地环到许之漾腰上。
许之漾这才发现自己回来时的那一身衣服被换了下去,现在身上穿的这一套睡衣看起来和他那套是情侣装,同样的质地。
她把杯子里的水喝完,四下找了找,没看到自己的衣服,倒是在枕头边找到了自己的文胸。
霍庭深怕她发毛先解释道,
“你那身衣服脏了,我帮你换的。怕你睡的不舒服,所以……”
许之漾往被子里缩了缩,感觉全身乏力,没有力气与他计较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霍庭深把她抱进怀里,大手在她头顶绕来绕去,玩她的头发。片刻后问,
“饿了吗?”
他趁她睡着的时候,煮了不少吃的,都放在锅里等着她醒来吃。
许之漾嗓子有点疼,说话声音也哑了,
“有点饿,但没什么胃口。”
“没胃口就少吃些,我做了饭,你现在要不要起来?”
许之漾整个人有点蔫儿,头埋在他胸前微微摇了摇,说话声音跟小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