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对我说谎。你今天生日,我不跟你计较,以后别做这样的事,我说过会给你一个交代。”
秦蓁蓁有一瞬的慌,她心底有一个答案,他说的交代会不会就是霍老爷子说的,给自己一大笔钱,从此与他两清,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甚至最好不见面?
那她这么多年的坚持算什么?
“深哥,我不是真的想要骗你过来,就是单纯的想让你陪我吃个生日蛋糕,是她们太热情了非要跟过来。我没有故意要在大家面前曝光我们的恋人关系,今天只是个巧合。”
她把责任推到部门同事身上,自己诓骗他来的谎言只字不提。
霍庭深听到她说的‘恋人’二字,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从前他也是默认这段关系的,现在听来总觉得刺耳。
话说到这里,电梯来了。
霍庭深踏进去按下数字1,电梯门缓缓合上,把交谈未果的两人隔开到两个世界。
——
许之漾从凯悦出来直奔公司,她着急拿回母亲的遗物,一刻也不想耽搁。天知道她找那条链子找了多久。
夜阑静。
霍氏员工基本已经下班,大楼不知道几层亮着几盏星星点点的灯。
许之漾打开设计部的门,用手机照着找到灯的开关。她有些夜盲症,黑夜总是看不清东西,幸好手机还剩一点电。
办公室里亮起来,灯光有些刺眼。她缓了缓直接来到秦蓁蓁的工位,打开她的抽屉。
一个红色丝绒的首饰盒明晃晃地放在显眼的位置。
首饰盒握在手心,许之漾心情有些激动,这条链子终于找到了,对妈妈也算有个交待。
她手心捧着那小盒子,回忆起妈妈的音容笑貌,不由得又湿了眼。
妈妈从小教育她,女人要找个彼此相爱的人共度一生,婚姻不能将就。可是结果呢,秦业成背叛了她一辈子。而现在她的好女婿为了那个秦业成与小三生的女儿要闹离婚,妈妈如果知道这些事不知要有多伤心。
她擦了擦眼泪,缓缓打开那个盒子,许之漾看清里面的东西,瞳孔颤了下,脸色渐渐僵下来。
一时间不知道该笑还是哭。
里面放的东西竟不是妈妈的链子,而是她被抢走的婚戒。
那件事,果然是秦蓁蓁干的。
她怀疑过,可是没证据的事不敢下定论。当然也有些不敢相信秦蓁蓁做人的下限竟低到如此地步。
秦蓁蓁要她男人,还要毁她清白要她命。
许之漾细思极恐,不知道这个疯女人还会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情来。有第一次也难避免有下一次。
她必须要做点什么。
或者也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许之漾把那枚戒指戴到无名指上轻轻摸索着,说起来也是缘分。
那年SWAN公司点名要她做一款婚戒,她便照着自己的喜欢的样子设计出来交稿。SWAN是懂饥饿营销的,当年这款婚戒只做出三对在全球售卖,广告打得满天飞,一时间成了全球热点。众多富豪排队都买不到的东西竟被爷爷买了回来。
这小东西丢了,她从没想过还能找回来。她仰起头,把眼泪狠狠憋回去。
婚戒找回来又怎样,他们的婚姻回不去了。
人生若如初见,秦蓁蓁还是他心尖上的人。自己与霍庭深开始便是个错误。
这戒指本就该戴在秦蓁蓁的手上,自己不过是个莞莞类卿。
许之漾心底再次劝告自己,昔日他对自己的那些迷惑行为只是逢场作戏,不要再当真了,他爱的人是秦蓁蓁。
她狠心把戒指拔下放回盒子,不舍地放回抽屉。秦蓁蓁暗算自己的这事她必须付出代价,必须让霍庭深看清那个女人的真面目。
在抽屉最里面,妈妈的那条链子孤零零地躺在那里,连个包装都没有。
许之漾把项链拿起来,爱惜地捂到心口,像是能感受到妈妈的心跳。
妈妈走的蹊跷,事情的真相她至今没有查出来。不由得心酸,自己为何这么没用,甚至连妈妈的遗物还是从秦蓁蓁那委曲求全要回来的。
许之漾擦干眼泪,红着眼睛从大楼出来。
“漾漾,这么晚下班?”
许之漾以为自己误听了,转过身竟真的看到小叔那张温润如玉的脸,无边框眼镜配上高贵的冷白皮,衬得那张脸更加干净。
斯文,儒雅,高贵。
她想,没有人能把眼镜戴出这么极致的气质。
“小叔,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时间在公司看到霍子晋有些意外,记得小叔一直在养病,从不参与霍氏这档子生意。
霍子晋推了推眼镜,镜片折射出的温和光芒。
“我在霍氏也有职位,这个时间刚忙完。”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要请你吃个夜宵吗?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许之漾有些不好意思,每次自己狼狈的一面都被他看到。刚刚在秦蓁蓁的生日会上只吃了点水果,这一刻确实饿得厉害。
不等她说话,他已经替她做了决定。
“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盛情难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