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夏明星受打击的是,爹娘岳母和姑姑晚上居然不走了!
两间屋,怎么住?
自然是男同志睡一间,女同志睡一床。
睡过大通铺的男人没那么讲究。
主卧里的维多利亚大床很大,陪嫁的被子又很宽很长,娘四个身材纤瘦,并头打横睡在床上,两人盖一床被子,揣一个热水袋,睡得舒舒服服。
李星星自然和李秀红睡一个被窝。
关了灯,屋里一片寂静,只听到风雪敲打窗棂的声音。
李星星晚上吃多了,睡不着,一边给自己揉肚子,一边道:“娘,您和爹的事,您有什么打算?看爹的样子,好像很可怜。”
“你一个小孩子,不要管那么多。”李秀红不想多说。
“就说说嘛,我好有心理准备。”
蓝玉的位置挨着李星星,没睡,也问道:“是呀,秀红,你怎么打算的?是打算破镜重圆?还是跟我们一起回梧桐市继续过自己的小日子?”
李秀红斩钉截铁地道:“当然是回梧桐市!”
她得替女儿守着李宅,守着储藏间最下面那间密室里的宝贝。
鉴于随身超市是不可见人的秘密,李星星转移古玩字画时并没有知会母亲一声,也只把第一层密室的开启方式告诉她,没说第二层的。
夏大娘打了个哈欠:“真下定决心啦?不后悔?”
李秀红笑道:“一百年都不悔!我这辈子,有念恩和星星就心满意足了。装疯那些年,除了迷惑暗中盯着我的人,也有不想再嫁的意思。”
李星星打断道:“什么盯着你?谁盯着你?”
李秀红就把被盯上的事说了。
李星星咬牙切齿:“我一定一定要找人告状,严查那个什么陈燕红。勖家作恶多端,她从小享受到大,我不信她一点不知情!想装无辜逃避责罚?没门儿!”
至少,她对大烟膏的事儿心知肚明。
“大人的事,让大人解决,你别多此一举。”李秀红给她拉了拉被子,盖到脖子,“我们现在是说我的选择。在陈家,我就没过过好日子。照顾念恩,我是心甘情愿,可凭什么陈狗蛋不在家的时候我还得伺候他爹他娘,给他兄弟操持婚事?累得半死,落不着好,人人都道理所当然。还有啊,死老太婆扔了我闺女,我恨不得生吃她的肉,偏偏外人觉得老太婆没做错,说赔钱货留着没用。有这么一回糟糕的婚姻经历,我可不想再受第二回罪。”
独身一人,清净又轻松。
再看看同龄的姐妹们,哎哟喂,嫁人后辛苦二十多年,比老太太还显老,满面风霜。
李星星一听就知道亲娘是后世那种办完儿女事、终于从不堪婚姻中解脱的中年女性,不想再进入婚姻当免费保姆,于是她立刻送上名副其实的星星眼:“娘,您的想法好超前哦!我理解您的所有想法,我尊重您的选择!”
至于亲爹的拜托?
边儿去。
她是女同志,站在女同志的立场上说话。
李秀红失笑:“你一个小不点儿,理解什么呀?”
“我当然理解了。照顾老人、孩子和家庭的妇女就是免费保姆,工分照样挣,家务活没少干,男人们还不领情,觉得是应该的,做完工回家一躺擎等着吃饭。”李星星十五岁前就有保姆照顾她的生活起居,老爷子一个月给开一万的工资呢!
她又对李秀红道:“有的单身老头儿可奸诈了,托人给自己介绍三四十岁能干活儿的单身女同志,明着说想找个老伴儿,实际上就是给自己找免费保姆。”
说完了,咂咂嘴。
回味片刻,咋想咋不对劲。
李秀红大笑:“陈狗蛋不就是那个奸诈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