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结局,惠妃怎受得住......
思及此,楚安帝便准备去长明宫看看惠妃。
也不必宫人通传,楚安帝悄声进门,就见惠妃正望着窗外发呆,手中还握着大皇子前些日子的功课。
粉腮边隐有泪痕,眼中泪水盈满将落未落,不过几日惠妃身形竟消瘦至如此,让楚安帝甚是心疼怜惜。
可站在一旁却不知如何劝解,什么话能安抚得了丧子之痛呢?
还是惠妃沉郁一阵回过神来瞧见楚安帝,连忙拿起帕子拭泪,欲要起身行礼。
楚安帝按住惠妃肩头,将她搂在怀中,“这个时候还做什么虚礼,朕知你悲痛,不用在朕面前强颜欢笑。”
“臣妾......”惠妃一张口,喉头便酸涩难忍,哽咽起来。
泪水上涌怎么也止不住,将楚安帝龙袍浸湿一大块,楚安帝也不在意,轻拍着惠妃瘦削的肩头以作安抚。
哭出来,心中的难受或许就能少一分。
“昀儿去了朕也是痛彻心扉,但人死不能复生,他来世上一遭我们已是尽心了,莫要神伤,日后我们定会再有一个如昀儿般伶俐的孩子。”楚安帝沉声道。
惠妃一时悲戚失了仪态,但毕竟是大家教养出来的一宫之主,心性倔强,待缓过悲痛劲儿又收敛起神色。
“是臣妾一时失仪了。”惠妃坐正身子,擦拭着脸上泪痕,不想与楚安帝提起大皇子,故意转移话题道;“小三和小五出宫几日,可一切都好?”
楚安帝更不知如何作答,此时小三小五一切安好便如捅向惠妃的利刃,当初若是......
楚安帝不敢看惠妃神色,“也是小病不断,小五夜里发了高热,好在御医开的汤药还算管事。”
惠妃喃喃道,“无事便好,无事便好......”
若是当初也将昀儿送出宫......
......
远昌侯府。
安嫔兄长孟渊确实不是个能耐得住的,没得安嫔的应允,便直接来远昌侯府寻门道。
头一次不巧赶上五皇子发热,谢执玉门也没让他进,直接使小厮与孟渊说五皇子正值病中,须得好好修养,不便见客。
孟渊也未多想,转头回了。
几天后再来谢家又说宫中安嫔娘娘派人前来探望五皇子,不便见客。
门口也确实有宫中车架,孟渊只得改日再来。
今日他一大早就堵在远昌侯府门口,终于被请进会客的厅房,干坐许久,茶水都喝光了,却还与他说五皇子近日困倦,此时还未起?
这日头都照老高了,谁家还有人能没起,谢家就是成心阻挠他与五皇子相见!
真是欺人太甚!他是五皇子亲舅,便是官职不大,谢家也得敬他几分!
竟能做出骗他干坐许久,折辱于他之事!!
真是小人行径!无耻!!
不过这倒是孟渊想岔了,若说用病拦他确实有些故意的成分,但后两次可真是他来的不巧。
自五皇子半夜发热那日起,谢夫人特意准谢执玉免了晨起请安,全心照顾五皇子。
谢执玉得了应允,五皇子带病休息,再加上惠岳这个平日都要睡到日上三竿的,三人一日比一日起得晚。
还真不是针对孟渊。
孟渊一无所知却在发起疯来,“叫远昌侯出来!你家就是如此的待客之道吗?我可是五皇子亲舅,我要见五皇子你们凭什么阻拦?”
孟渊幼时在乡野长大,没读过几页书,发起疯来如蛮牛一般,摔了杯子又要翻桌,管家自是劝不住孟渊,会客的静室变得鸡飞狗跳。
然而一番喧闹没叫来五皇子,却被回家取物的谢望安碰上了。
谢望安这些天一肚子气。
五皇子在病中不便与他写写画画就罢了,病好后怎么迷上招猫逗狗,整日都去停夏苑玩耍了?
可把谢望安急坏了,学着谢执玉的路子走岂不是行差踏错。
他与谢夫人告状,谢夫人只说幼童天性好玩,没什么不好的,与远昌侯告状,远昌侯这谄媚的也拗不过五皇子。
府里还没人能管得了了呢!
谢望安气不顺,孟渊正撞到枪口上。
“我倒是不知我家待客如何让兄台不满,竟要在别人府中大呼小叫,知道的是中书侍郎之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山上下来的野猴子。”谢望安冷言挖苦道。
孟渊见终于来了个穿的像个主子样的,也不甘示弱,“你又是什么尊贵人?我乃五皇子亲舅,为何屡屡推脱不让我见五皇子?今日更是过分,让我在这干坐半天!”
“你是何人物?不过是中书侍郎之子,承蒙父荫,得了个九品虚职,是能扰皇子病中清净还是能排在宫中嬷嬷前头。宫中都要先论君臣再论父子,你难不成还要拿捏着一点血亲,以下犯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