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已经消失了大半。
她把毛巾挂了回去,视线碰及隔壁的藏蓝毛巾。
毛巾不带一丝褶皱,像是一条新毛巾。
梓鹿想起来了。
周日是换毛巾日,今天周五,还有两天的时间。
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凌晨一点二十五,秦礼初还没有回家。
也是这会儿,秦礼初发来了消息。
【礼初哥哥:我今晚晚点回家,不用等我,你先睡。】
【鹿鹿:ok。】
梓鹿手机一扔,上床睡了。
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睡得格外沉,连秦礼初什么时候回来了也不知道。第二天起来时,从张嫂的口里才得知秦礼初半夜四点回的家,睡不到三个小时,不到七点又匆匆地离开了杏花公馆。
真、日理万机。
他忙得像是一个陀螺,转起来像是一道龙卷风。微信里也是只言片语的“在开会”、“要通宵”、“你睡别等我”。
梓鹿是在周日晚上将近十一点的时候才见到了秦礼初。
她刚从浴室走出,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刚洗过头,随意擦了擦,及肩带着弧度的卷发湿漉漉的,隔三差五地滴落水珠,顺着白得发亮的肌肤滑进浴巾里。
秦礼初坐在躺椅上,圆桌上摆放着熟悉的办公笔记本。
他戴着一副镜框眼镜,全神贯注地滑动着鼠标。
秦礼初认真工作的模样,极其诱人,虽然不苟言笑,但天生的一张能出道当明星的脸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挑不出瑕疵。他的下颚线条优雅流畅,眉眼深邃,架着一副镜框眼镜时浑身上下充满了禁欲感,挽起的衬衫袖子下,露出半截修长的手臂和指节分明的手掌。
他是个天生的衣架子,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梓鹿知道他是个自制力十分强大的男人,一周五小时的健身从未落下,许多坐在他这个位置上的男人忙于工作疏于锻炼,肌肉流失,大腹便便,而他依旧保持着完美的身材,一米八六的身高,身上的肌肉也恰到好处。
梓鹿走了两步,秦礼初才从笔记本电脑前抬起头来,目光在她身上略微打量,又垂下头,继续看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语气带着丝严肃的命令。
“把头发吹干了。”
梓鹿没动,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看他。
片刻,秦礼初又抬头,说:“快去。”
梓鹿撇撇嘴,去浴室里把头发吹干了,出来时,秦礼初已经合上了笔记本。
她问:“忙完了?”
秦礼初揉揉眉心,似是有些疲惫,说:“在忙一个收购案,星龙打算进军游戏领域,最近都在忙这事,有点麻烦,不过不是大事。”
梓鹿一见他累,心里有关前两天夜里的不满也不好说出口,只说:“洗个澡睡觉?”
“行。”
秦礼初洗过澡,出来的时候,梓鹿已经在床上。
她穿着单薄的吊带短睡裙,露出大半雪白的肌肤,她半躺在光滑缎面的薄被上,笔直修长的双腿微微蜷缩着,在灯光下有着莹白的光。
梓鹿侧首看他,微微仰着脖子,细长如扇子般的睫毛轻眨,睫毛下是波光流转的媚眼。
她拉长着音调。
“来睡吗?”
意思自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只要是个男人,这会儿也该猴急地扑上来,配合一番,再来一场干柴烈火的运动,才不枉娇艳美貌的妻子主动勾引。
可秦礼初看她一眼,仿佛床上只是一尊泥塑的美人像,丝毫不为所动,打了个哈欠,上床,盖被子,拉灯。
“睡吧。”
梓鹿顿时有些气不过来,好一会才钻进薄被。
她在黑暗中憋了一小会的气,最后还是气不过,整个人贴了上去,软软地喊:“礼初哥哥。”
秦礼初冷静地问:“想要?”
梓鹿哼哼唧唧。
秦礼初询问:“我用手帮你解决?”
宛如一盆冷水兜头盖脸地泼下,把梓鹿的心浇得透心凉。
秦礼初得不到回应,以为默认,手摸向梓鹿,还未碰到人,手便被打掉。
梓鹿说:“不用,我逗你玩的,睡吧。”
梓鹿起身。
秦礼初问:“去哪儿?”
梓鹿说:“周日过了,毛巾忘扔了。”
秦礼初在黑暗里应了声。
梓鹿去浴室里把自己的毛巾扔垃圾桶了,转眼一看毛巾架子上仍未动过的藏蓝毛巾。
秦礼初似乎不喜欢用毛巾,挂在这儿的毛巾鲜少用过。
刚刚洗过澡,这会儿还是干巴巴的,跟新的一样。
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梓鹿面无表情地扯下秦礼初的毛巾,丢进了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