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算来算去,也只有王玚合适了,所以才这样不要脸皮地非要不可。
王玚心里明镜儿似的,哪里肯让她得逞?出了荣府大门便着令诸人加快了脚程——他们一行,不是骑马就是驾得健壮骡车,等门内那小子出来,街上早不见人影儿了。
传话的小子还乐得寻不着呢!颠颠儿便跑回去回话了。
贾母的算盘落了空,贾府内是如何的闹起来,贾母又是如何发火,贾政如何羞惭不提,单说王玚同黛玉回了院子换下身上的衣裳。
紫鹃此回不曾过去——也是黛玉故意地不许她过去,是怕她去了有个什么为难——便早早在院中预备下了热水衣裳。
黛玉在内间儿叫她们几个伺候着沐浴换了一身衣裳,王玚就着也换了一身。
黛玉便要过去同牛夫人说一声,王玚却是不肯了——他拉着黛玉的手笑嘻嘻道:“不急着过去,妹妹不先歇一歇?”
“回来了不跟太太说一声却是什么话?”黛玉嗔他一眼,“你也过去,索性在太太那里讨杯茶喝便算是歇着了。”
王玚见她执意要过去,只好起身陪着——他也不是就不想过去给牛夫人请安了,只是见黛玉今日脸色不是很好,便猜着是贾府内有什么事儿叫她也烦心了,所以便想着问一问再过去,
黛玉见他这样,不由笑道:“回来了不立时过去请安,虽太太不计较这个,可到底礼法上说不过去,咱们为人子女的,难道也不在乎了?
王玚只好拱手一揖到底,赔礼道:“奶奶说的是了,我不曾想的周全。”
黛玉笑着推了他一把,“净做这怪样子出来!”
两人相携往正院过去,路上王玚见此时正是用晚饭时辰,不大有下人出来,便悄悄扯住黛玉的衣袖,低声问道:“妹妹不跟我说说贾府里头有什么叫你不开心的了?我瞧着你心不在焉的,我还心疼呢!”
黛玉先斜他一眼,接着才垂头默默叹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是头一回有这个意思,不过是我自己想着。”
她将今日见了两个旁支姑娘的事儿说了,王玚挑眉道:“又出来了两个?早些年我替岳父挡了一回桃花,怎么倒是又来了!”
他笑道:“可见泰山大人是年富力强,俊逸潇洒,迷得小姑娘们都撑不住了!”
黛玉又是好笑又是生气,怒道:“跟你说了,你又这样,倒编排起父亲来了,下回不跟你说这个!”
王玚忙讨饶,好一会子哄得黛玉笑了才道:“这样下去也不是长法儿,过三五年又出来一批,自要岳父还在,贾府里还贼心不死,这个就断不了了——还是什么时候叫岳母过了明路才好。”
黛玉愁道:“谁说不是呢?我便是在想这个了。”
王玚说着想起之前王子腾说的贾敏手里的证据一事来——这个事未定,不定到时用不用,还不好跟黛玉说,省的她又心烦贾府便只是道:“这个倒是不难,先前父亲和岳父都提起过,等着差不离过了这个年,便好叫岳母出来了——这个圣人已经默准了的。”
黛玉大喜,只觉方才在贾府中种种都不叫事儿了,忙反手拉住王玚,急声问道:“这是怎么说的?哥哥快细与我说一说!”
王玚倒不是不想,只是不能说细了,便笑道:“细的还不曾定下,只是大致定了一个时候。等过段日子看了才好定下来。”
黛玉这才罢了,独自高兴好一会子,才又叹道:“嗳,也不知等母亲回来了,见着贾府如今这个样子,心里又是如何的苦闷不快——寻常我过去见她,都不敢同她提起外祖母家如何,只好说些别的。幸而母亲也不曾多问,想也是大致知道些了。”
“早年我还小,母亲常常提起荣府如何,说起外祖是如何威风,外祖母又是如何慈爱,家中破天的富贵,姊妹和睦。谁知我来了,看见的又是这个样子。我倒是还罢了,不知母亲心里是个什么想法,能不难受?”
王玚先只是静静听着,见黛玉止住了话失落才开口道:“岳母念的未必就是贾府,她念得是自个儿幼时父母疼爱,兄弟和睦的那阵子。如今贾府屡出昏招,直是叫人把心里头剩的这点子情分也忘干净了。只怕岳母心里就淡了。”
黛玉听见这话心里才稍稍放下。
两人自往正院过去与牛夫人请安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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