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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黑手不做他想,必然是张家了——王子腾前任京营节度使便是张家的人。那时承元帝登基不久,早先在潜邸时张贵妃便跟在身边,张家也暗自有倾向承元帝之意,所以京营节度使任上,承元帝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是没两年便是义忠老亲王旧部闹事,承元帝这才放心不下,换了当时自己的心腹王子腾上去。
既然张家怕到了这种程度,拼着冒风险向内宅下毒手,便知道当初京郊大营里头有多少猫腻。
王玚想明白这个,便道:“此事算是你立功了。”
李岭眼里头迸发出精亮的光来,急声追问道:“大爷、大爷!我能活了吗?能活吗!”
王玚静静地看着他,忽而嗤笑道:“你想得太好了,通风报信这是罪同谋逆,看在你招了的份儿上,我不叫你受刑。但想活命——当初你是怎么想得叛主来的!”
李岭瘫在地下,脸上眼泪鼻涕横流,不住地喃喃自语。
王玚已经不愿看他了,回身便大步出了院子,滇杨落后急忙跟上。
周围家丁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置,还是那领头的管事咬牙道:“大爷不曾吩咐别的,还是拖到地牢里!”
王玚前头闷头疾走,滇杨在后头不敢搭言,直到了二门上,正遇见打发了荣府来人的梧桐过来——梧桐还不知王玚那边发生了什么,满面笑意地上来请安,“大爷,荣府的人叫我拿了帖子打发了——李岭那边儿大爷可审出来什么了?”
他咬牙切齿道:“叫我说,这样的狗东西,便是剐一百回也不解恨!”
王玚这才正眼看了他一眼,也不过冷哼了一声,并不曾说甚么出来。
滇杨这才敢插话问道:“大爷,李岭那边……”
王玚走了一路,此时已经想得明白了,便道:“还是带到地牢里,换一批知根知底儿的老人看着,早先那些家丁警告一顿,不许他们乱说。”
王玚也知道瞒不住,只是先压下来罢了,他心里已经慢慢成了一个型——说不得这个消息,能帮个大忙……
梧桐也不是没眼色,见滇杨这个样子便知道是里头出了什么事儿,当下也低下头不敢多言。
王玚慢慢思索了会子,有个想法渐渐成型,他抬眼看见两人都吓得鹌鹑似的缩着脖子耸着肩膀的,不由失笑,“这是做什么呢?我吃了你们不成?就吓得这样!”
梧桐赔笑道:“小的这是不敢扰了爷的思绪。”
王玚一笑,也不理他这话,反倒问了句,“荣府的人回去了?可说了什么别的没有?”
梧桐忙回道:“回去了,他们倒是不敢说什么别的——这回来的比早先都看着气弱,赔着小心,也缩手缩脚的。”
王玚冷笑一声,嗤道:“不知我那好姑父又撺掇着生了什么事出来——成不了事也还罢了,偏就爱凑到心眼子多的那一堆里头去,不等着旁人算计他才奇了!”
梧桐滇杨不敢说贾政的不是,只好垂头不语,王玚也不过是说一句这个,过后也就罢了,只是吩咐往后直到王子腾回来前,荣府宁府来的帖子都驳回去。
两人忙答应了。
王玚这才独身进了二门,门后正有雪雁在屏风后头探头,见王玚过来了,忙上前福身行礼道:“大爷,太太那里请您过去呢。”
“知道了,”王玚点了点头,倒是不意外牛夫人迅速——毕竟是浸淫几十年的当家太太了,像鸢尾这样的人,在她手里过不了几回——他反倒有些忧心黛玉受不得这样的事情,便问道,“你们奶奶呢?可还好?”
雪雁一壁小跑着跟上王玚,一壁回道:“奶奶也还好,瞧着没甚么大事。”
王玚便略放下心来。
至牛夫人正院,里头已经有不少婆子出来提着水打扫,见王玚进来,忙都垂头到侧边立着。
王玚几步跨上了石阶,也不等边上小丫头打帘子,自己高声喊了一句“太太,我进来了!”便跨步进了内室。
牛夫人已经叫人端了茶上来,正劝着黛玉喝两口去去腥味儿,听见他这一喊,吓得手一抖就洒出点子茶水来。
翠玉忙上去揩拭,牛夫人嗔道:“这样忙乱!”
王玚上前与牛夫人行礼,黛玉也忙忙起来,王玚瞧见她面色并不见苍白,这才放下心来,便问道:“太太,可审出来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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