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了吗?”
艾文坐在纪迟的另一边,正在认真听讲,今天的课讲述的是魔法阵的原理,他手中的羽毛笔就没有停下过记录。
隐约听到自己的名字,艾文嗯了一声,视线越过纪迟,疑惑地望向布兰登。
布兰登看了眼他无辜澄澈的蓝眼睛,自己率先否定,摆摆手:“不可能不可能,艾文又不是圣珂莉,肯定连怎么吵架都不会。”
圣珂莉就坐在纪迟身后,侧过红眸,凉凉地看了小少爷一眼:“你想死吗?”
布兰登一缩脖子,一脸认真地开始研究爱玛女士画在半空中的阵法。
纪迟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想着反正以后也瞒不过,就将自己想去器械学院旁听,院长也答应让他参加器械测试的事情说给了布兰登听。
小少爷听完震惊地张开嘴,啪地拍了下桌子,激动到原地站起来:“还能这样?!”
带着兴奋的清亮少年音盖过了爱玛女士的解说声,教室里先是一片寂静,然后所有小魔法师齐刷刷地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着小少爷,满脸都是同一个意思——
你完了。
说起来魔法学院有十大未解之谜,位列第一的是《院长办公室到底在哪里?》,紧接其后的,就是《爱玛女士生气起来是什么样的?》
爱玛女士脾气很好,大多数行为她都可以一笑置之,但有两样东西绝对不能碰,一是她手中的魔典,二是打断她讲课。
小少爷意识到不妙,连声弯腰道歉,他慢吞吞坐下,将自己藏在竖起来的魔典后,像是拥有了一面可靠的盾牌。
不过爱玛女士的好脾气也不是盖的,她浅浅微笑着,手中法杖一挥,一个透明的水泡幽幽飘出,将布兰登面前的魔典挪开。
她走上前,双指拎起小少爷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剑术速成,认真看了几眼,指着其中一个姿势说道:“确实还能这样,但有种魔法阵可以轻松地抵挡这个剑术,你知道是什么吗?”
布兰登乖巧摇头。
爱玛女士笑眯眯:“是绞碎法阵哦,画出带有驱动力的魔法阵,让魔法元素高速旋转,切割靠近的一切。”
“就像这样。”爱玛女士快速吟唱了两声,一个蓝色的圆盘在手掌间浮现,几束水流在圆盘间高速旋转,好比锋利的水刀。
爱玛女士拎着小少爷的“课外书”,一点点送进魔法阵里:“战士要是没能来得及闪避的话,长剑连带着手臂都会被绞碎的哦。”
可怜的剑术速成在爱玛指尖晃荡,就在马上被碎尸的一刹那,轻飘飘落在布兰登面前,完好的页面上还带着一抹冰凉的水渍。
爱玛女士将水泡中的魔典取了出来,放在剑术速成上方:“今晚多练习几遍这个阵法,明天我会单独考你的。”
布兰登急忙点点头,吁了一口气,知道这算是逃过一劫了。
等到爱玛女士面色如常地继续上课,小少爷听了会儿,又转过头戳了下纪迟:“你对其他职业都那么上心,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学魔法啊?按你的天赋,成为强大的魔法师应该很简单才对。”
布兰登想起昨晚冉冉升起的烈日,脸上带了些困惑。
纪迟这时也在偷偷看着器械速成,他藏得比较好,没像小少爷那般明目张胆,他不动声色地翻到下一页,头也不抬地回答布兰登:“是很简单,只要我想,明年我就可以来教你魔法原理。”
小少爷撇撇嘴,不过这家伙说的都是实话,他是真的有那本事。
“但是简单的事情太多了,认命很简单,妥协很简单,放弃很简单……但你不觉得这很无聊么?”纪迟笑着侧头望他,眼底是从小到大一帆风顺的小少爷看不懂的情绪,“人生总要存在一些困难的挑战,它们可能会让你不太舒服,但同样也会帮你认识到最在乎的东西。”
纪迟回过头,继续将剩余的一段文字看完:“我在追寻的就是那样的挑战,它会让我意识到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
小少爷云里雾里地听着,他还在懵懵懂懂地理解,却没有发现,艾文手中的羽毛笔顿住了,圣珂莉在后面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那所以你为什么不当魔法师?”布兰登成功被绕晕了,他晃晃脑袋,耿直地切回正题。
纪迟无语看他。
这会儿是圣珂莉听不下去了,她啧了一声,坐在后面反问他:“所以你为什么不放弃你的婚约者?”
“嗯?”本来一直在认真听课的艾文,终于被小伙伴拉下水,毫无抵抗地加入课堂摸鱼小组,他惊讶地回头望圣珂莉,“布兰登的婚约者?”
纪迟和布兰登同时丢掉手中的速成书,一个捂住艾文的嘴,一个扑上前祈求圣珂莉。
“不要问!艾文!”
“不要说!圣珂莉!”
教室里又是一片寂静,小魔法师们又默默扭过头,望着扭在一起的四个人。
爱玛女士嘴角的笑容消失了,她凉飕飕看着他们,眼刀比约瑟夫还要锋利剜人,她轻轻放下魔典,双手抚了抚镶嵌着水魔晶的法杖。
“今天的魔法原理课上到这里吧,接下来的时间,我来负责你们的魔法训练……这节课训练的内容是,如何在有限的空间中,灵活运用魔法阵,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