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舒紧赶慢赶回了家。
“姐?”
她站在院子里喊道。
“你咋回来了?”
夏荷抢了她的台词,从房子里出来。
浑身打扮,让她眼前一亮。
首先,因为做工方便剪成的短发如今被烫过,不是羊毛一样的小卷儿,而是微卷,很有时尚感。
也非常衬她的脸。
衣服变了。
不是以前随意穿的棉布衫,而是长裙。
仔细看,脸上还化了妆。
放在以前的夏荷身上,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夏清舒冲过去,惊喜道:“你这也太好看了,想不到学校里教了不少。”
夏荷脸一红。
被夸好看,她多少有些不适应。
“也没什么。”她羞涩道:“一群女人,学来学去就想拿同学练手儿,我脸上的妆是别人画的,头发也是同学烫的。”
“好看。”
她真心实意的夸赞。
二姐在乡下操劳土地,不赚什么钱。
一年到头为了点口粮忙活。
哪有什么精力与财力维持形象?
明明只比她大四岁,猛然一看,愣是好像比她大十几岁一样。
现在年轻回来了。
“嗐,现在学校一个月有四天假期,各人可以选择要不要回家,这不我回来
了。”她说:“这假一开始是没有的,很多学员反应,半年不回家,男人要跟狐狸精跑了……”
“噗!”
夏清舒没憋住。
这个理由倒是很真实。
也就是这些有岁数的姐们不在乎,能淡定的说出口。
换个小姑娘肯定没那个脸皮儿听。
可这个理由确实无比的真实。
谁家媳妇儿真能那么放心把男人放在老家半年不管不顾的?
“我就顺着她们说,这不也回来了。”
夏荷感叹:“还是回来好,宿舍里的条件可比不上家里。睡大通铺,一晚上能听到好几个调儿的呼噜声。”
人多了,各种拌嘴吵架不断。
气味也不好闻。
自然就有了矛盾。
别看上课的时候大家表面上和和气气。
生活里谁跟谁有矛盾。
谁跟谁搞小团体,她们门清儿。
”姐,你没被欺负吧?“夏清舒紧张的问。
”你咋对我不放心呢?“
夏荷掩饰不住得意:”咱也是在村里长大的,还能治不住她们?”
十里八乡,真要是吵起来,谁是她夏荷的对手?
“在那里生活,和和气气的挺好,但是谁要是欺负我,我肯定给她们表演一个三舅娘发疯。”
三舅娘!
好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
。
虽然只是论辈分的三舅娘,血缘关系并不是那么亲,但她的传奇生涯夏清舒怎么都忘不了。
这可是一个奇女子。
发疯,撒泼,胡闹,无所不能。
比她厉害多了。
村里没有一个敢惹她的。
只要感惹她,她就会烦人。
烦到得罪她的人求饶道歉为止。
可以这么说,要么打死三舅娘,要么怪怪服软道歉,只有这两种选择。
可她实在是太剽悍。
哪有人真的敢弄死她?
又不是不犯法。
于是,她在村里战无不胜。
不过说实话,她其实人很好,从来都不会故意欺负人。
只是反击的手段太惊悚罢了。
夏清舒觉得,自己当初在大院发疯的手段,比起三舅娘就是小巫见大巫。
根本算不得什么。
“也是,让她们好好体会一下三舅娘的打击。”夏清舒笑:“先不谈这些,你舟车劳顿那么累,快回屋里休息下。”
“我不累!”
夏荷神采奕奕。
“你太小看我了,干了半辈子的农活,这点能让我累着才怪。”她说:“你现在人脉广,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啥?”
“其实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她红着脸道:“我这不在练习美容美发,现在
缺点练手的人。你看能不能……”
学校里弄的都是假人假头发。
虽然开了理发店让她们去轮换练手。
但那是收费的。
给钱,顾客就不想让她们这样的学徒工剪头发。
再加上僧多肉少,她一轮也剪不到几个。
真要出徒,就不能对着假人练手。
不然永远都练不出来。
她找上夏清舒,期盼妹妹有大主意,能帮上忙。
夏清舒懂了。
要找人练手。
自然是不能花钱的。
免费理发?
在路上办这样的摊子,虽然肯定会有人去,可既然是免费的,仍旧免不了有人挑剔。
不收钱,被人骂。
这种委屈夏清舒可受不了。
她的脑子转的飞快。
如果说有人不在乎头发剪的好坏,只愿意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