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边走的,这次湿了鞋,不是很正常的吗?
他为她担心什么?
脑子是这么想的,可心痛的感觉却抑制不住。
而且郁棠那边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也没心情去仔细地整理这些情绪,他沉着脸对裴满道:“你跟我来!”
说着,他没有向在座的众人解释一声,抬脚就往法堂的后门去。
坐在正殿的宋四老爷等人被他猝不及防地就这样晾在了法堂,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是派个人跟过去问一声呢?还是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在这里等着?
裴满感觉到了裴宴压在心底的勃然大怒,强打起精神跟在他的身后,把郁棠晕倒的事又仔细说了一遍。
裴宴的心情就像六月天快要下雨时的天气,低沉、焦虑、烦躁。
他不满地道:“难道就没有人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裴满可算是看清楚了,他们家三老爷只要是遇到郁小姐,没事都能整出事来。何况现在郁小姐真的出了事。他们家三老爷那心里不知道有多恼火呢!
他可不想被迁怒。
裴满小心翼翼地道:“要等大夫看过才知道。”
裴宴心烦地道:“那你还不快去请大夫?”
裴满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是这个家里的大管事,总管所有的事务,他去请大夫了,那眼前的这一大摊子事谁来管?再说了,他手下有六、七个管事,若干个小管事和小厮,请大夫这种小事都要让他亲自去,那为何要养这么多的下属?
这道理还是从前三老爷跟他说的呢!
不过这个时候的三老爷像快要爆发了的火焰山似的,他可不想加把火,把火焰山给点着,把自己给烧死了。
他立刻道:“我这就去!”
至于是他亲自去请,还是他派个人去,那就是他的事了。
一个强压着怒火一个敷衍着东家,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法堂后门,正好看见一顶软轿把郁棠抬了出来。
平时活蹦乱跳能把你气得半死的人如今却死气沉沉地……
裴宴愕然,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送郁棠出来的裴老安人却一眼就看见了裴宴。
“你怎么过来了?”裴老安人快步走了过来,因为不知道郁棠到底怎么样了,在外人面前还强撑着,在儿子面前就不由地流露出几分担忧,她连珠炮似的道,“你也知道郁小姐的事了?我怕我们带的大夫只会看些头痛脑热的小病,得赶紧请个厉害的大夫过来才行。要是还不行,就送杭州城。要是现在能联系到杨御医就好了。”
杨御医刚刚来给大太太请过平安脉。
裴宴道:“那就让他再跑一趟。”
裴老安人愁怅地点了点头,道:“你别担心。这里有我看着呢!你二嫂办事如今也很妥当了。你去正殿招待宋家、武家那些人好了。”
裴宴看着因为没有知觉手无力地垂落在软轿旁的郁棠,他心里就不是滋味,很是慌乱。
“没事,不是还有二兄吗?”裴宴的视线像被粘在了郁棠的身上,想撕也撕不下来似的,他道:“我还是跟过去看看吧?郁小姐毕竟是我请过来的。您还要招待那些当家的太太,二嫂……”大事不行,但看护个病人还是可以的,但他还是不放心。
裴宴嘴角翕翕,想找个理由说服母亲,二太太和陈氏已经发现裴宴也过来了,忙和他打招呼。
二太太还想和裴宴说几句话,陈氏却是生怕耽搁了郁棠的病情,打过招呼了就催着两个婆子快往静室去。二太太为难地看了裴宴一眼。
裴宴却道:“你们快送郁小姐过去吧,我等会儿随着大夫一道过去。”
这样说没有错吧?
他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裴老安人和二太太都被他误导了,以为他是准备等临安城的大夫过来了再一道来探望郁棠。
做为东道主,理应如此。
两人都不再说什么。
二太太和陈氏护着郁棠脚步匆匆地往静室去,裴老安人则回去招待那些当家的太太们。
裴宴犹豫着是这时就跟过去,还是等一会绕一圈了再过去,只是他一抬眼,发现了站在法堂东殿门边朝外张望的顾曦和武小姐。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