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闻言担忧道:“武家从前曾经做过水匪,他们家不会现在还暗中做着老本行吧?”
“怎么可能?!”二小姐立刻反驳道,“他们家要是还做老本行,三叔父肯定不会让我们家和他们家来往的。武家在湖州霸道惯了,武小姐只是受家里面的影响而已。”
四小姐听了小声地嘀咕道:“反正我不喜欢武小姐,我不想她嫁到我们家来。”
二小姐气得笑了起来,道:“就算我们家想娶,也得有合适的人选才行。你就少操心这些了。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的事吧!”
“我有什么事?”四小姐红了脸,很是心虚地道:“我要告诉伯祖母,你欺负我!”
二小姐像看傻子似的看了她一眼,没再理她。
五小姐则悄声地向郁棠解释道:“彭家的人想娶一个我们家的姑娘进门。”
那模样,一点也没有想到自己。
或许是因为她的年纪最小。
郁棠抿了嘴笑,觉得不管是彭家还是武家,估计这次都要落空了。
她把梳子放好,郑重地谢了裴家的几位小姐。
她们问过郁棠的身体之后,知道她早就好了,就开始叽叽喳喳地说起了明天献佛香的事。
那边的顾曦也回了自己的住处。
只是她刚刚踏进厅堂,就看见原本应该还在和裴宴议事的哥哥顾昶正沉着脸坐在中堂的太师椅上,一副正等着她的样子。
她心中咯噔一声,强打起精神朝着顾昶笑了笑,温声道:“阿兄什么时候过来的?不是说中午有可能在三老爷那边用膳吗?是不是那边有了什么变故?”
昨天她阿兄一到寺里就先来见了她,她这才知道阿兄为了她的婚事,特意讨了现在的这个差事回了一趟杭州,知道她在这里,又追了过来。
兄妹俩昨天就为她和裴彤的婚事起了争执,要不是阿兄的随从跑进来说裴宴那边有了空闲,两人恐怕就吵了起来。
阿兄板着个脸,这是要继续和她说裴彤的事吗?
顾曦心里就有点害怕。
阿兄从小就护着她,她有什么事也都和阿兄商量,只有和裴彤的婚事,是她先斩后奏的,阿兄肯定非常地生气。
顾曦想着,就主动端了杯茶给顾昶,并柔声道:“阿兄,你别生我气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也有自己的想法。那裴遐光再好,他看不上我,又做了裴氏的宗主,与仕途决绝了,我不愿意嫁给他这样的人。你看黎家,之前不是叫着嚷着说他们家的姑娘随裴遐光挑选吗?可你再看现在,还说不说这样的话了,不就是因为裴遐光再也不可能做官了吗?裴彤再不好,会读书是真的,有个愿意给他助力的外家是真的,裴家宗房的长孙是真的。何况裴遐光对他有愧,钱财上肯定不会少了他的,我们趁机摆脱掉裴家宗房的继承权,让子孙好好地读书做官,难道不比一辈子都得窝在临安这个小地方强?
你之前不也说了,裴家是良配。
大太太又三番两次地派了人上门说亲,答应我若是嫁了过去,就让我陪着裴彤回顾家读书。
您是知道的,大太太孀居,不可能离开临安的。
就凭这一点,我就愿意嫁过去。”
“胡说八道!”顾昶听着一惊,起身就朝四周看了看,“哪有儿媳妇不服侍公婆的,我看我不在家,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顾曦就捂了嘴笑。
阿兄到底是心疼她的。
她想起倒霉的李家来,不由说起了李家的事:“他们家还有翻盘的机会吗?我听说沈先生在为他们家到处奔走。这种事也太龌龊了。我觉得沈先生这样,会坏了名声的。”
“你知道些什么?”顾昶见周围没人,心中微安,重新坐下,斥责妹妹道,“李端是沈先生的学生,他这个时候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跟李家划清界限,二是为其奔走,以沈先生的为人,肯定得为其奔走,不然他又怎么会落得个辞官归乡呢?至于李家的事,那得看裴遐光愿不愿意给他们家帮忙了。如今的大理寺少卿是张英的次子,和裴遐光私交甚密,他若是打招呼,李家罚些钱财,全身而退也不是不可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