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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兰因赋(2 / 3)

面以下,再也看不见踪影了。

易桢:“……”

易桢的愧疚心无限膨胀,脑子里全是“我到底干了什么我骗了一个什么样的小天使”在刷屏,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回走。

李巘毫不留情地戳破眼前温情的泡沫:“他说你要保重身体,不然以后生下的孩子不会健康的。”

易桢:“……”

呵。男人。

易桢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感冒了,不仅加快了步伐,说:“那我们明天就去找申大人吧!要是一切顺利的话,说不定几天就解决问题了!”

她声音欢快,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小玉瓶,一点都不觉得委屈,好像怀孕的女孩子就是应该没有丈夫照顾,一个人风里来水里去,为了活命在寒冷的夜晚跳进冰冷的湖水中。

李巘不太会说漂亮话,他也不太确定该不该说点什么漂亮话,因为她好像比较抗拒自己的好意,比较希望他们能够做普普通通的朋友。

她其实有委婉拒绝过,说自己已经有心上人了,她很喜欢很喜欢那个人,愿意怀他的孩子,哪怕不能和他在一起。

他们在一起又走了几步,忽然听见风中有飘渺的唱词飘了过来,大约是大晚上哪家梨园新进的!的弟子在吊嗓子:“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

是《锁麟囊》的词,李巘完完整整地记得这一句。杨朱真人有一段时间还挺痴迷唱戏的,这一句又符合乐陵道的心法,他就打着让他们师兄弟接受再教育的旗号,带着他们去听戏。

“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易桢没觉得自己在因果中挣扎,她每天都在高兴有好吃的。

申大人本来已经开始和他们聊正事了,忽然来人通报说夫人醒了想见您,申大人立刻给他们道了个歉,毫不犹豫地抛下他们去见自己久病的夫人。

等了好一会儿,申大人也依旧没回来。倒是来了个奴婢,充满歉意地解释,说申大人的妻子已经昏迷不醒好几天了,这下好不容易醒了,估计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已经在交代后事了,她一边交代遗言一边哭,申大人一边听一边哭,可能还要一会儿,我来带两位去逛逛园子。

人家结发夫妻可能要生离死别了,易桢也不好说什么,乖乖被领着去逛园子了。

正好碰见个奴仆在修整花木。这是个年纪挺大的男人,专门在园子里种花剪枝,据说已经在这个官邸里工作了整整四十年了,易桢还没反应过来,李巘道长已经和人家聊上了。

那个奴仆驼背很厉害,平常大约没什么人和他说话,现在努力想直起腰来和他们说话:“在呢。老奴活了这么多年,什么稀奇事没有见过?别说满城杀人的黑眚了,罗刹鸟变成新娘子啄人眼睛的那一年老奴也在。”

“县志上说,黑眚是忽然就消失的,真的如此吗?”

“乱写!”那个奴仆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当时是关采关大人主事,关大人做了许多事情去治这个黑眚,要不是关大人,哪有那么快就好下来!”

“关大人还请了南岭的巫女来治这个黑眚,不过那个巫女好像不会什!么法术,没有治好。关大人又组织捕捞鲛人,想用鲛人的血驱散怪物……虽然都没什么用,但是正是这份爱民之心感动了上苍,黑眚才消失的!”

李巘心知鲛人血对驱散黑眚一点用都没有,估计捕杀鲛人的目的是别的东西。但是他想知道更多关于“南岭巫女”的事情,也就没有纠正老人家,而是继续问:“南岭巫女?南岭离洛梁很远啊。”

县志上并没有记载关采请南岭巫女驱散黑眚的事情。

北戎没有修史的传统,现在修史也是照抄北幽的模式。但到底是无根之木,北戎的县志并没有那么公正中立,每一任官员对县志内容的影响都挺大的,基本是想写什么写什么。

“就是南岭的巫女!关大人还特意嘱咐我们不要和人说,那个南岭的姑娘不喜欢被别人知道,一旦被别人知道,她就让关夫人的病回来。”那奴仆很肯定地说:“她虽然没能消散黑眚,但是关采大人的妻子病重就是她给救回来的呢!要是她现在还在,说不定申大人的妻子她也能救回来!”

这个时候,站在青色衣袍的道长旁边的那个女人——应该是他的妻子,忽然问:“老人家,麻烦你一下,你还记得那个南岭巫女长什么样子吗?若是我请个画师来,您能口述一下让他画出来吗?”

奴仆为难地摇摇头:“恐怕不行……我倒是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子,毕竟那么好看的人几十年也才见到这么一个,但是你让我说,我就说不出来人家姑娘的脸具体是怎么长的。”

带着帷帽的女人沉默了几秒钟,环视四周,确定附近没人,然后掀开了自己挡脸的白纱,一字一句地问:“是长我这样吗?”

有的修士会专门花功夫驻颜,几十年光阴仿佛虚度。

易桢摇了摇头,把面纱放了下来,只说:“我不是她。”

李巘手上捏了个决,将这短暂几句话的记忆从这位老人的脑中除去——这是很简单的,对方没有丝毫修为,而且只是几秒钟的对话。

他们又问了几句,确定没!没有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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