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跟着一起走,她们平日在营帐中不被允许穿太多衣服,这样的话她们就不敢逃跑,像郑彩这样脾气比较倔强的,甚至还会被铁链锁住,也是这次胡人来袭,否则她还被关在军妓营中。
周志顺着谢隐跟他说的方向走着,天寒地冻,很难辨别方向,但是幸好她有指南针,农场距离木屋不是很远,虽然不如新建时亮堂,却也还算齐整,有时周志排到了下午的班,谢隐无事可做,便会来来这里收拾修葺,遮风挡雨肯定是够的。
进去农场之后,才发现里头什么东西都有,周志暗暗咋舌,心说大哥到底准备了多少,她感到有些羞愧,自己嘴上说着要报仇要救人,却什么都没提前准备,这一点是自己不好,是她不够周全,日后一定要改过来才行。
对周志来说,谢隐就像一个目标、一个榜样,他如饥似渴地从谢隐身上学习着一切,充实着自己,也令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大。
“你们暂时就安心待在这里,以后每天我都会过来,郑姐姐,你是不是读过书啊?”
郑彩原本想冷漠回答,可面前这假小子是个小姑娘,她又无法对周志拉下脸,便瓮声瓮气回答:“是又如何?”
“那我们以后一起学习呗!”
郑彩头顶瞬间冒出一个问号:“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群女人俨然以郑彩为首,郑彩问话时,其他人都安静看着,周志紧张地捏着手指:“我想帮你们。”
郑彩讥笑道:“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你以为你是谁,能帮到我们?小姑娘,我劝你最好别跟我们这样的女人走太近,免得以后惹了一身腥!”
周志对着军营里的士卒能凶悍不要命,对这些苦命的女人却柔软的不行,她们的存在让她看见了阿娘与阿姐,她不想伤害她们,她要保护她们。
她小小声说道:“我能帮到你们的,我很厉害,我以后会变得更厉害!”
陈七娘心疼周志,对郑彩道:“郑彩,你就别怀疑周志了,她也是个苦命的人,你想想看,谁家会舍得让女儿女扮男装来从军?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呢?”
郑彩抿了下嘴唇,到底是被陈七娘说动了,遂不再言语。
周志对陈七娘说:“没关系的,我都明白,如果是我,我也会这样谨慎小心。”
她这样贴心懂事,反倒让郑彩感觉自己确实是过分,但她早已不再相信任何人,她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重获自由的一天。
军妓们平日里除却要供士卒们发泄,还要承担一些活,生活煮饭洗衣样样都会,谢隐在房子里准备了一些棉衣,大家一人穿了一件,又点了炭盆子,这才坐在一起说话。
从来都生活在剥削与恐惧中,突然有一天得到自由,对郑彩等人而言,甚至有些不习惯。
周志留在农场与女子们相处时,谢隐顶着邵乾的脸大摇大摆在军营里晃了一圈,他让副将郝不同带人去清点名册,然后送来给他过目,按理说刚刚经历了一场可怕的屠杀,无论将领还是士兵都应该重振旗鼓痛定思痛,然而邵乾手底下这些人,根本不想着保家卫国,还有人做了逃兵,谢隐走到军妓营时,甚至又看见外头排起了长龙般的队伍!
他不由得感到齿冷,从这些人身上,他看不到丝毫的人性与善意,因果之线纠结交缠,也许每个人都不算穷凶极恶,但这样多的黑气,聚集在一起,简直令人触目惊心。
“大王……我不舒服,我感觉好不舒服。”小人参精病恹恹地说着。
它是天地日月精华所凝聚成的精灵,餐风饮露无比纯净,自然对这样乌烟瘴气的环境格外不适,小刺猬精要好一些,它曾入世百年,对人类颇为了解,然而跟随在谢隐身边久了,受谢隐影响,本质上也不再是普通的小妖怪,对眼前这一幕更是深恶痛绝。
想拿身上的刺狠狠地扎这些人的脑子!
“元帅!元帅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句,众人纷纷单膝跪下行礼,谢隐冷着一张脸,用邵乾的语气怒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女人!嫌自己的脑袋在头上待得安稳了是不是!要是胡人再度来袭,你们预备如何?都给我滚回自己的营帐去!”
底层士卒无比惧怕邵乾这位主帅,毕竟邵乾自私贪婪,边境军就是他的一言堂,他在这里的日子过得比皇帝还快活,喜怒无常,动不动便要杀人。
将人都赶走后,谢隐看了眼负责军妓营守卫的士卒,道:“你们也下去。”
“元帅!”一个小兵壮着胆子说,“这些军妓不老实得很,要是没人看着,她们会逃走的!”
谢隐问:“我说让你们下去,你们耳朵聋了,听不懂吗?”
小兵们不敢多言,赶紧退下,谢隐并不打算进去,他知道进去后会看见什么,也无意增添她们的耻辱与恐惧,这里还是得等周志回来才行。
随后他勒令自己身后的卫队:“将这座营帐给我牢牢守住,不许任何士卒接近,有违令者,杀无赦。”
兵马大元帅让卫队把军妓营围住不许人进去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军营,谢隐一点都不担心他们会军变——要是有那样的本事,也不至于混成这样子。
好在天擦黑时,周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