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小憩,在外间守着时瞎逼逼别家的是非……
这要是叫丁嬷嬷知道了,她俩能被扒掉一层皮!
“老实回答问题,答得好就没事儿,答得不好交给丁嬷嬷。”娇娇的声音还是软软的,连面上的神情都依然是那副刚睡还没清醒的娇憨模样,可话里的威胁意味却半点儿不少。
话说,连她刚进冯府时,都被丁嬷嬷吓得一愣一愣的。虽说丁嬷嬷最后也没讨到好处,可真要计较起来,那段时光也只能说是两人互相伤害。
尽管丁嬷嬷一直觉得她受到的创伤更严重一些……
俩丫鬟本就是耗子胆,被娇娇随口这么一吓唬,立刻将方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甚至比娇娇听到的更全面。
“哦,我知道了。”
娇娇本来就没打算惩罚这俩丫鬟,就重拿轻放的将这事儿揭了过去。
不过……
仔细想想,她上辈子的夫家好像是挺倒霉的,就是那种哪怕占据了极大的优势,最终得到的利益也不算多。甚至于,家里人也经常是各种霉运罩顶,要不然上辈子有冯府这么大的一个靠山在,又怎么会在二十年的扶持下,仅仅摸到府城生意的边角呢?
上辈子,娇娇没怎么往深处想,甚至于在重生以后,真相一点一点的在她眼前揭晓,她还是没能将所有的事情联系到一起。
说白了,她多多少少还是对上辈子的夫家抱了那么一星半点儿的奢望。
假如甄家真的是在明知道她身世的前提下,才摆出这般多的诚意,抢先将她迎娶进了门。那么,他们要怎样才能让她亲爹冯四老爷认她呢?在娇娇的记忆里,她上辈子绝对不曾见过冯四老爷,事实上她连一个当官的都没见过,包括桑平县的县令大人。
呃,她跟县太爷家的亲妹子倒是感情不错,跟县令夫人也有几分交情,但县太爷本人却是从未谋面的。
更确切的说,上辈子的娇娇,除到的外男太少太少了,下河村的族人自不在内,算起来也就是她去焦邺县刘家时,见了几个舅舅和表兄弟们。再就是她夫君和公公了,还有她儿子。
要是曾经见过其他外男,她不该没有任何印象,更别提冯四老爷是那种存在感极强的人。
以前没深想,如今仔细琢磨了一番,娇娇深以为,只怕当初的甄家为了能让她“认祖归宗”,必是耗费了巨大的心血。
只是,她上辈子并不曾真正的认祖归宗,少了一段在府城冯府的经历,冯家人自不会像这辈子那般,名正言顺的罩着娇娇的夫家。更有甚者,只怕冯四老爷还不一定相信吧?
千辛万苦的娶到了她,费劲巴拉的让冯四老爷相信真相,再耗尽心血的要到好处扩张生意,可因为自身运道太大,哪怕开局占据了极大的优势,最后吃肉的成了别人,喝汤的才是他们吧?
在娇娇嫁入甄家之前,甄家仅仅是桑平县的富商,比冯源当然要好很多,可在府城却什么都不是。
待娇娇过世前,甄家已经是桑平县首富,且当时生意已经做到了府城,形势一片大好。
就是吧,折腾了二十年才这么个结果……
娇娇觉得腮帮子疼。
换上衣裳,抱上汤婆子,娇娇木着脸走到了外间。
离过年只剩下三天了,不过拜访的人依旧还是有。这府城的也就罢了,横竖府城再大,坐马车绕一圈也就半天工夫。可这外地的,千里迢迢跑过来,眼巴巴的送上拜帖等着召见,回头他们赶得上回家过年吗?
一个没忍住,娇娇憋出一句话:“今明天都有访客?我说就算要拜年,为何不早几日来?昨个儿夜里还落了雪呢。”
丫鬟们小心翼翼的瞧着她,见她面上毫无生气的模样,忙笑盈盈的应和道:“有些外地的访客都在府城里住了一两个月了,就盼着少奶奶抽空叫她们入府。这能在年前给少奶奶请个安,等明年开春,指不定还能交好运呢。”
娇娇被噎了一下,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个能耐?
“譬如……甄家太太?”
这下,轮到俩丫鬟被噎死了,忙低垂下头不敢吭声了。
娇娇也不是故意想要吓死她们,正好这时霜降进了屋里,她眼前一亮,目光牢牢的盯在了霜降手里的大红木托盘上:“今个儿的点心是什么?”
木托盘上搁了个细白瓷的罐子,盖子牢牢盖着,别说看到里头的东西了,就连丝毫味儿都飘不出来。至于旁边的小胖碗,上头只搁了个汤匙,旁的什么都没有。
娇娇只眼巴巴的看着霜降将托盘放在了圆桌上,待白瓷盖子一被掀开,她就猛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空气里都是甜津津的味道。
是甜汤哦!
一瞬间,甜汤就占据了娇娇的脑子,至于某位不幸遭了大罪的前婆婆,早已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有什么比吃更重要的呢?
如果有,那一定是食材不够好,或者厨子学艺不精。
但魏家的厨子各个都是好手,反正嫁过来两个月了,她完全没有吃腻,反而想大吃特吃,敞开肚子吃。
无奈丁嬷嬷盯得紧,她的三餐两点虽都是精细无比,可份量却少得可怜。
美美的吃了一顿甜汤,娇娇还颇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