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极为熟悉的名字,洛芸蕊几乎立刻要从床上起身。
她怎么可能不记得冬暖呢?当初,她重生归来,身边的奶娘和贴身丫鬟都被打发走了。之后,她第一次亲自挑选了五个丫鬟,除了仍然还在身边的小绿之外,其他的四个便是春绯、夏荷、秋凉、冬暖。
春绯和夏荷倒也罢了,她们一个嫁到了洛芸蕊的陪嫁庄子上,而另一个则是嫁给了秦家的管事。虽说不能像以往那般经常过来陪伴洛芸蕊,但毕竟她们的消息还是经常传来的,洛芸蕊若是有吩咐,她们也会立刻赶来。
可是,当初秋凉和冬暖却是留在了泸州城。那会儿洛芸蕊考虑的是,她的一些嫁妆铺子以及秦家的一些祖产都是留在泸州城的,况且秋凉和冬暖也是泸州城人士,留在那里倒也舒坦。可没曾想,泸州城会遇到兵变这种事情,当初秦家二房遭了大难的消息传来之后,洛芸蕊就有心要打听两个丫鬟的事儿。但路途太过于遥远,而且途中也不是很安全,这事儿后来便作罢了。
“蕊儿,你先别着急。”秦少天笑着安抚洛芸蕊,随后先是让丫鬟将两个奶娘带了下去,等屋里只剩下两个贴身丫鬟时,才开口道:“冬暖如今就在府上,不过她一路上旅途奔波的,我让人先带他们下去休整一下。我跟她说了,让她晚间过来向你请安。”
听秦少天这么一说,洛芸蕊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她对于从小陪着自己长大的那几个贴身丫鬟,都是极好的。先前,那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兵变这种事情,跟旁的意外不同,别说她一个普通的后宅妇人,就算是皇亲国戚遇到了这种事儿,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过,看来冬暖的运气还是不错的。
将自己的看法说出来,秦少天面上的笑容更胜了:“还真别说,这次你倒是猜对了,她的运气的确很不错。不过,我们的运气也不错。”
洛芸蕊急着弄清楚事情的经过,便忙不迭的开口发问。秦少天也不瞒着,当即就将从冬暖处听来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冬暖当初是嫁给了秦家一位比较有地位的老管事之子,成亲后没多久,便有了身孕,而她的夫君也在秦家的铺子里当了一个小管事。不想世事无常,在秦家大房离开后泸州城不久,冬暖的公公就突然发急病瘫痪了。偏偏,她的公公原先得罪了一个管事,见状便开始不将他们一家放在眼里。
最初那人还看在冬暖曾经是洛芸蕊陪嫁丫鬟的面子上,虽然暗中有动过一些手脚,但大面子上却没有对他们做过什么。不想,随着时间的流逝,秦家大房丝毫没有回泸州城的打算,那人回想起之前秦少天父亲的旧例,就琢磨着会不会主子们要十几年后才回来。这么想着,难免就胆子有些大了。
去年过年前,冬暖夫君管事的位置终于被那人弄了下来,而代替她夫君的则是那人的一个亲侄儿。对此,冬暖一家当然感到不满,可那会儿他们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想着等熬到主子们回来,再来主子们面前讨个说法,偏偏那个对手是个心狠手辣的,不但将他们一家赶出原来的住所,更是捏造罪名硬是将他们赶出了泸州城。
可怜冬暖的婆婆本就身子骨不好,就这么着一病不起,熬了一个月竟然人就没了。冬暖的公公本就是强撑着一口气,连番打击下来,当即一口气没接上来,也跟着去了。冬暖的夫君是家中的独子,而家中除了他们夫妻二人之外,也只剩下一个才三岁的儿子,偏偏当时冬暖还怀着身子。
“天!他们怎么能这样?”洛芸蕊惊呼连连,她对于自己陪嫁丫鬟本就十分的有感情。况且,在她的印象中,冬暖仍然是那个有些娇憨的小妹妹。事实上不止是洛芸蕊,连秦少天的印象里,冬暖也只是当初那个有些天真的小丫鬟,要不然秦少天方才也不会脱口而出“小冬暖”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蕊儿,你可想想,他们被强行赶出了泸州城,是不是正好逃过了一劫?”
洛芸蕊一想,还真是如此,当下心里便平静了一些,只是她还有些想不明白的地方:“既然他们是年前就被赶出来的,怎么到如今才想到来京城寻我们?”
“蕊儿,你想想看,他们是年前被赶出来的,但那会儿是什么季节?虽说冬暖的公公当初在家中是有些体面的,可一个下人能攒下多少钱来?况且,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冬暖那婆婆仿佛一直就有些病歪歪的,再加上后来她公公也瘫了,家里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大冬天,除非是包下一艘船,要不然谁愿意捎上他们?可包船,他们有这个能耐吗?”
还有一点,秦少天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当初冬暖的公公婆婆,瘫的瘫病的病,冬暖当时刚被查出了身孕,怎么着也不可能千里迢迢赶到京城来的。
自然,洛芸蕊略略一想也有些明了了。
“冬暖的公婆过世后,操办他们的后事花费了一些时间。后来,他们得知泸州城出事之后,干脆心一横,就往京城这边赶了。因为冬暖怀着身子,赶路不是很快,加上后来她在路上生下了孩子,等坐完月子后才继续赶路。这不,拖到如今才到京城里。”
尽管秦少天说的不是很详细,但有些事情想想就知晓了。到了这会儿,洛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