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三年后,你出孝除服,然后就给你相看亲事。放心,一份薄嫁妆总归是会为你准备的。”
“就这样?”秦华裳颤抖地越来越厉害,总觉得有些事情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又或者说,从头到尾也没有在她掌控之中。
“你还想要什么?干脆,今个儿都说清楚,别每隔几天就闹腾一次。”虽然明白昨个儿的事情并不是秦华裳的错,但他一早也打听清楚了,要不是秦华裳三番两次地去欺负秦兰,泰哥儿也不会起了教训秦华裳的心思,自然也不会被容珏郡主知晓,而凭空地插了一脚。
“我闹腾?昨个儿晚上是我闹腾吗?大伯父,我是无辜的。”
“说的干脆一些,你到底还想要什么,只要不过分我自然是会答应你的。但前提是,未来三年内,你不准再挑事,我也没空整日里管你的事情。”原本,秦华裳这事儿应该算是后宅的事情,就算洛芸蕊怀孕不管事,也应该由秦家老太太来管。可秦家老太太有些年岁了,再说秦华裳的身份到底是有些尴尬的,秦家老太太几番管教也没起什么作用,秦少天也耐不住了,直接插手管这事儿。
“大伯父,我不想要别的,可您还记得我爹那封信吗?他明明是说要把我过继给您!”
事情的发展,越发偏离自己的想象,直觉告诉秦华裳,倘若今个儿不把事情说个清楚明白,她未来三年里就见不到秦家的主子们了。甚至于,说不定连这个小小的客院也走不出去。这么想着,她只觉得一股子寒气从脚底直窜到头顶。
当初,还在泸州城,秦华裳的母亲刚过世,她那会儿是知道继母马上就要进门了,也知道自己的父亲很不待见自己。但她从未反抗过,因为知道这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在离开泸州城时,她的父亲告诉她,要将她过继给大伯父,当时她的心里完全没有任何惶恐,反而有一种安心。
大伯父一家她也是认识的,哪怕当初两家不怎么来往,但好歹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
她知道大伯父是当官的,有些严厉,但对于三个哥儿是极好的,大伯母很温柔,伯祖母很和蔼。大房的一切都是她所向往的,若是能够过继给大伯父,她的未来只会越来越好,哪怕大伯父更为宠爱亲生的三个哥儿也是无妨的,她是绝对不会跟哥哥弟弟争宠的。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大伯父一家完全不记得有过继的事情,又或者是记得,但是装傻当做不知情。一开始,她忍了,她以为大伯父一家并不喜欢女儿,可后来因为秦兰的事情,她原本已经死心的念头再次浮起。反正已经多了一个养女,再过继她也是无妨的。
“他说的?呵呵,你不会认为过继这种事情,他说了,我就一定要听吧?”
“可是……为什么不呢?您不是有兰姐儿吗?多添我一个女儿也没什么的,是不是?我一定会好好孝顺你们的!”秦华裳不明白,她完全不懂为什么秦家能够接受秦兰,却不愿意接受她。明明,她本人要比秦兰强了太多太多。
可她忘记了一件事,纵使天底下父母都会在口头上嫌弃自己的子女不如人家的,但事实上在心底里却是都将孩子当成心头至宝。
“我懂了,你想成为秦家大小姐是吗?这笔账算得不错,对你来说,有利无害。不但从商户女变成了官家女,而是还是官家嫡长女,将来的亲事怎么着也得说个比自家更好的吧?还有嫁妆,堂侄女的嫁妆,有个一百两银子也就算是不错了,这嫡长女的嫁妆……让我想想,少说也得要五万两银子吧?或者更多。”
秦少天看着彻底愣住了的秦华裳,冷笑一声:“你算的不错,但你有算过我们家的损失吗?不说别的,光是嫁妆,我得损失多少钱?还有将来,若是你在婆家做了什么错事,岂不是要连累到我们家。你是不是觉得自个儿特别聪慧,拿我们都当成傻子?”
“不是的……我……”秦华裳是有想过这些事情,但被秦少天这么直接说出来,心里头却跟堵了一团秽物一般。她是希望将来自己过得好一些,但她原先是没想那么多的,是因为秦兰……“为什么兰姐儿可以,我不可以呢?算起来,秦兰跟秦家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兰姐儿是我好友的女儿,还有,她有嫁妆。她的亲生父亲临死前早就将她的嫁妆准备好了,城郊三个大庄子,七百亩田产,城里一个五进的大宅子两个三进的小宅子,十七家铺子,还有她们家历代主母留下来的首饰,以及三十万两的银票。”
秦兰本名蓝兰,蓝家虽然不是什么富商,但传承了几代,多少还是有点积蓄的。若是秦兰的亲生父亲没有亡故,准备的嫁妆自然不可能那么多了,毕竟蓝家也得过活。可既然如今的蓝家只剩下了秦兰一个人,那么蓝家的家产自然都归了她。虽说因为秦兰如今还很年幼,家产并未交到她的手上,但秦家却不会贪墨了这些银子。为了避嫌,秦少天甚至于并未将那些庄子铺子的管事换人,只吩咐照旧例便可,当然每年的查账还是有的。秦少天盘算着,等秦兰满十岁了,就将那些家产交给她,也好顺带教她怎么管理嫁妆,等出嫁的时候,一并带走便是了。
“原来是这般吗?”秦华裳喃喃自语着,猛然间,她激动起来:“说白了,你就心疼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