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芸蕊的庶妹是在去年年前过世的,到现在都不到一年的时间。不过,在这之前,张家二少爷跟庶妹的感情已经很是不好了,两个人仅仅是名存实亡的夫妻罢了。甚至于,在秦燕的长子出事之前,他们已经有很久没有见面过了。
自然,在这种情况下,想让张家二少爷独守空房那是不可能的。事实上,就算在他们的关系尚且可以的时候,张家二少爷的房里也从来没有少过美人儿。
不过,美人儿一多也不是什么好事,再加上庶妹早几年就已经守不住她嫡妻的位置了,而张家二少爷房里也不能没有一个管事的人,后来由张家老爷做主,抬了一个所谓的贵妾。
本朝的规矩是,一般的妾室是不能扶正的,但有一种却是可以的。
那就是贵妾。
这里就先要说说当妾的人。
通常情况下,妾分良妾和贱妾。良妾自然是身家清白的人,要么是小门小户的姑娘,要么是高门大户的庶女。这些人是没有卖身契的,有的只是一份纳妾文书。
贱妾就不一样了,一般都是卖了死契的丫鬟,或者干脆就是戏子,甚至于是妓女,自然是最为低贱的。
而贵妾则要比良妾更为高贵,通常是指由上位者所赐的女子,或者是高门大户的嫡女。
张家二少爷房里的贵妾正是出自于高门大户,不但是嫡女,还是嫡长女!
“我?我怎么了?若非夫君给洛家面子,不曾休弃了那个贱蹄子,我早就成为名正言顺的少奶奶了。哼,那个也不过是个庶女罢了,她凭什么当少奶奶?幸好,现在她已经死了,倒是了却了我的心愿。”
一袭锦缎绣裳,妆容庄重典雅,又透着一股子伶俐,明明只是一个二十几的女子,给人的感觉却是经历了风雨后气质内敛极为有韵味的高门贵女。
张家老爷突然没了言语,沉默了许久之后才缓缓地开口:“你想怎么样?老二的媳妇去年刚死的,怎么说也只能再过两年抬你。再说了,现在你跟少奶奶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不过,我不会在意这些的,我在意的只是老爷您打算怎么分家产。”
“唉,我不是已经说了吗?等把他们兄弟俩弄出来以后,我就会将家中的家产平分的。”
“平分吗?这样也好,毕竟他们是双生兄弟,也不用太分长幼。那就平分好了。”
张家老爷皱着眉头,语气呆着一股子怨气:“家产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无论是平分还是怎样,都不是你能够过问的事情。至于燕儿的嫁妆,却是一定要归还秦家的。”
“不行。”没曾想,张家二少爷的贵妾竟是一口拒绝了。
“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就算不归还秦家,你以为这笔嫁妆能够落到你的手里吗?”
“要归还也是可以的,等到老爷您把张家的家产平分之后再作归还好了。到时候,别说仅仅是一份嫁妆了,就算大少爷打算将张家所有的家产双手奉上,我也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的。”
张家老爷一开始有些不明白,等想通了以后却是勃然大怒:“你是不是想说,将燕儿的嫁妆也算在张家的家产之中,然后再平分?”
“是的,老爷您说的一点儿也不错。”
“不错?够了,我本以为出身于官宦人家,还是嫡长女,你应该能够助老二一臂之力。可不曾想……哼,难怪你会被休掉!该!”
“你说什么?”庄重的表情被瞬间打破,张家二少爷的贵妾面容有些扭曲,眼里更是透着戾气:“是的,我就是被休掉了,要不然你以为我会愿意嫁给你的儿子?”
“别这么说,你只是当妾,并没有嫁入我们张家。”张家老爷面色冷凝,心里却是在快速地思量着。
以往,自己的小儿子虽然任性骄纵一些,但总的来说还是好的。至少,当初分家的时候,他不曾有过任何抱怨。小儿媳虽然善妒,但主要针对的还是那些小妾通房,却也从未将脑筋动到过家产上来。也是,正常来说,家业由长子继承是再合理不过了。
那么,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不是你?你是跟老二说了什么吧?那孩子心思单纯,或许是有些贪杯好色,但不可能会突然产生跟他哥哥拼个你死我活的想法。”一年前吗?仿佛是这样的,这个出身高门大户的嫡女似乎很不简单,而他竟是直到现在才察觉到。
张家二少爷的贵妾突然嘴角上扬笑了起来:“可不是嘛,要不然你以为你的儿子有这个本事?雇凶杀人?啧啧,他没那么聪明。对了,有件事情你可能已经忘了吧?你的长兄是怎么死的?呵呵,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
张家老爷身形猛的一晃,脸色瞬间惨白无比,竟是哆嗦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据说,洛家曾经的嫡小姐洛容栀,在张家走亲戚的时候,误入张家大老爷美妾的房里,偏巧那房里点着某些特殊作用的迷香,更巧合的是,原本应该在前院迎接宾客的张家大老爷竟然在这个时候也进入了那间房里。可有此事?”
“对了,这事儿还没完呢。当时的张家大太太原本就因为生下了嫡子导致身子骨亏损,听闻这件事情后,竟然就直接没了。你说,这事儿是不是太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