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天在厉声吩咐完之后,就快步离开了后院,只说是有事儿要办。洛芸蕊也不敢多问,只得自己先回去了。想着秦家大太太一定也很迫切地想要知道这边的事情,干脆就没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秦家大太太那边。
因为事先就得知了秦家大房要回来的消息,因而二房那边早已下令收拾院子了。只是,大房这边的行李还是挺多的,洛芸蕊过去的时候,丫鬟婆子们都还在忙碌。
里间倒是收拾出来了,杰哥儿和泰哥儿在各自奶娘的照顾下,已经歇下了。秦家大太太则是歪在榻上,一脸的倦容。见洛芸蕊进来,忙不迭地问着话儿,可是洛芸蕊本人都有些迷糊着,自然不能给予满意的回答。
“少天最是疼爱两个哥儿了,这要过继哥儿,他能不生气吗?”一头按着额头,一头扶着腰,秦家大太太如今是浑身不舒坦,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心情不好。
“母亲,您要不就先歇歇吧,少天也不知道办什么事情去了,估计得晚间才能回来。我们跟二房也很久没有好好坐下来说话了,要不吩咐下去,晚间一块儿用饭吧。”洛芸蕊当然知道秦家肯定安排了接风宴,但一般来说,接风宴都是安排在秦家老太太的院子里的,可秦少天之前刚说了要封锁秦家老太太的院子,自然晚间他们都不能再去了。
洛芸蕊可没忘记,秦少天方才说了,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入秦家老太太的院子里。这话是冲着秦家大房说的,既代表了秦少天的一视同仁,又何尝不是一种保护呢?秦家大太太和洛芸蕊不是不愿意去探望秦家老太太,只是被这话绊住了,谁都进不去而已。
当即两人都歇了下来,洛芸蕊也没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在秦家大太太院子里,原本属于秦曦的房间里躺了一会儿。到了晚间,婆媳俩再结伴去了花厅里。晚间的接风宴,被移到了这里。
洛芸蕊到的时候,二房的几人都已经到了,只是他们似乎还没有听说秦家老太太的事情,对于突然换了地方宴请有些狐疑。见洛芸蕊搀扶着秦家大太太,秦家二太太忙上前过来说话:“大嫂,蕊儿,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我们一早就盼着呢。”
秦家二太太的话并不用太当真,不过就是客套话罢了,洛芸蕊冲着她微笑着点点头。不管怎么样,亲戚情分还是有的,加上秦家二老爷这一次却是真的帮助了他们,要不然他们还稀里糊涂的呢。
洛芸蕊直接把秦家大太太扶到了上首,那原本是秦家老太太坐的位置。自然,这些细节是洛芸蕊事先就跟秦家大太太说过的,反正听着秦少天的意思,他是不打算将秦家老太太再放出来了,至少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了。虽然秦家迟早是秦少天当家做主,但既然现在还没有分家,那么对于秦家二房也该有个交代。
反正是要交代,倒不如直接把话说开了。秦家老太太被秦少天禁锢的事情,瞒得了别人,却是瞒不了秦家二房的。好在,这些年来,洛芸蕊自认为没有亏待二房半分,相信二房也知道该怎么办才会对自己比较好。
果然,见了秦家大太太坐到上首以后,秦家二房的人脸上俱是惊疑,但也只是惊疑而已,并没有人当场开口质问。最镇定的还是秦家二老爷,其实他并不是很了解秦少天,但他却非常得了解他的大哥,已故的秦家大老爷。在他看来,若是这事儿搁在他大哥身上,那么怒火中天才是最正常的。秦少天的性子像极了秦家大老爷,所以秦家二老爷就赌秦少天会因此大怒,甚至于放弃回归本家的机会。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立场,不是说秦家二老爷就不愿意回归本家,只是他从小就很有自知之明,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明白自己最终能够得到什么。因而,他从来不会奢望得到不属于他的东西。有道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那么假如不抱任何希望,岂不是就永远不会失望了?
要知道,秦家二老爷本只是秦家这一支的庶子罢了。体面一些说,他是秦家二老爷,但若不是秦家大老爷和秦少天自幼在外奔波,他这个所谓的二老爷一早就被人扫地出门了。
庶子罢了,只要帮着娶了妻成了家,之后哪怕是一分一毫都舍不得掏出来,却也是没人帮他讨公道的。这能怨谁?说到底要怪只怪他没能从秦家老太太的肚皮里出来!
这些年来,他也算看明白了,别以为秦家老太太整日里吃斋念佛的,就一定慈悲了,事实上秦家老太太比秦家的任何人都要自私自利。当年,为了能够跟秦家老太爷一同去外面,她放弃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呵呵,说好听点,她是为了照顾夫君,也是为了孝顺才把亲生儿子送给自己的婆母照顾的。但是事实呢?不就是她害怕自己的夫君在外面有人,然后威胁到她的地位吗?
后来,秦家老太爷过世了,可秦家老太太比谁都坚强,愣是连眼泪都没落过几滴。当然,明面上的说法是要好好支撑这个家,但谁不知道,若是真的悲痛了,谁又能有这样的理智呢?
同样的事情接连发生着,当秦家老太太送走了她的亲生儿子后,她依然是那样的坚强。她这一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更好地活下去,有时候怕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最在乎的是什么了。
若是秦家老太太只是这般,倒也是无妨的,毕竟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