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是声乐课,下午舞蹈,晚上礼仪文化课程,具体时间表已经在你们宿舍了,解散。”
走出练功房后,姜吉心中忽然升起了个想法。
大家都认为男团最重要的是实力和外貌,但只有像他这样经历了无数分分合合风雨十载的老队员才知道,在天赋努力都差不多的情况下,一个团队最重要的,其实是气场。
或者说所谓的团魂。
而那四个人,虽然都有点奇怪,但待在一起却有种说不出的……
和谐。
*
施星舟下播的一瞬间,脸就黑了下来。
乔、缓。
他咀嚼着这两个字。
他本以为乔缓只是个来混日子的练习生,靠着在《城市大逃杀》里脱衣服炒cp的下作手段才勉强艹出了一点热度。
没想到他还会唱歌?
那天在酒吧里唱歌的人竟然真的是他。
草。
他刚刚都做了什么啊?
通过今晚的直播,那段修罗场混剪已经冲进B网前十了。
然而。
施星舟忽然笑了一下,心底升腾出了些病态的快感。
之前那些底层猎物都没什么意思,这种才好玩。
登高才能跌重,更何况他还知道乔缓最大的黑料。
——他的家庭。
施星舟仍能回想起第一次见乔缓的样子,穿着破旧的球鞋,套着发白的外套,又高又瘦。很多同学经过他都朝他投去揶揄的目光,但他就那样一幅无所谓的样子,靠在窗台边,半张脸在阳光下,半张脸在阴影里。
后来,无论自己再怎么找人欺负他,抢他的钱,甚至买通了个穷人去假意和乔缓做朋友,再去老师那告他黑状,乔缓都是那副样子,“哦”、“行”、“好”。
就这样把施星舟的一切算计化为了无形。
施星舟本以为是自己技不如人,但昨天才刚通过父亲的关系查到,原来乔缓之前那副样子都是装的。
他不是不在意,而是不敢在意。
这世界上没有能替他出头的人了。
乔缓的父母早年都是某社团的堂主,可社团倒台后就跑到不知道哪个国家了,道上都传二人死于非命,独留了个儿子在老家。
一夜之间乔缓就从有钱的黑二代变成了可怜的初中生,他还能在意什么?他又敢在意什么?
施星舟点开那段混剪,翻来覆去地看乔缓在酒吧唱歌的片段。
乔缓竟然也在道上混过?
看来是子承父业,狗改不了吃屎了。
想到此,施星舟立即联系了几个号称能搞垮半个娱乐圈的水军头子,悄悄放给了他们一些关于“某练习生黑x背景”的料。
*
夜里两点,乔缓醒来,满头汗水。
梦总是粘稠又绵长,让他险些睡过了时间。
宿舍里青年的鼾声此起彼伏,是真的睡着了。
乔缓迈过江人宝,出了门,翻上了天台。
一位一袭黑衣的男人站在天台边缘,正俯瞰着繁华都市的夜景。
“队长,”乔缓走到他身边,“什么事?”
男人转过头,正是刚刚在练功房出现过的清洁工。
看到乔缓,男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几天不见,你又高了。”
“开什么玩笑,”乔缓轻轻侧身,躲过对方的手,“我都多大了。”
“我还总觉得你是初中那样子。”队长收敛了笑容,“先不说闲话,查案进展如何?”
乔缓立即敬了个礼:“是!报告队长,我已经接触到了千城资本产业部经理的儿子江人宝,该经理也出席了那日的酒局,但江人宝似乎对一切并不知情。”
“后续计划呢?”队长想了想,“从那个施星舟入手?你的初中同学?”
“呃…”
队长摇头:“别卖关子,我还不知道你有计划?要不也不能演今天那出大戏,你是在挑衅?”
“哎呀,”乔缓挠了挠头,“什么都瞒不住您,其实,当时我们查案的时候就发现,每次星熠和千城有类似的聚会,施星舟都会有当天距离聚会地点很远的酒店的入住记录。”
队长立即反应过来:“不在场证明?”
“很刻意,”乔缓点头,“但我们不知道施星舟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所以你要把他引出来。”队长神色严肃了起来,“你是觉得,他会对你下手?”
“我的背景……也很简单,而且他们之前也有派男练习生参加酒局的情况,我认为有这个可能。”
队长沉默半晌,看着乔缓,眼神里似乎有着无数情绪:“你呀……”
乔缓双手插兜,满不在乎道:“这样最快嘛,不被坏人盯上还做什么卧底。”
夜风瑟瑟。
一老一少二人就这样并排站着,看着城市里的灯光逐渐黯淡,露出繁华背后的寂寥。
“我答应过,要照顾好你,”队长终于还是开了口,“但你真的很像你父亲。”
乔缓一时无话。
“又梦到父亲的教诲了吗?”队长指着乔缓的汗水,眼神中充满怜惜,“父亲的话是不是经常会出现在你的梦里?正是因为有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