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志扬在门前下车,看着大门上的牌匾,眼里闪过自得,心情愉悦的看着二弟和三弟朝他迎来。
魏志茗和魏志扬一样温文儒雅,看见大哥,就从容不迫的见礼,“大哥一路辛苦了,父亲和母亲都在家里等着呢,大哥是先梳洗还是先去见父亲母亲?”
魏志扬满意的一笑,笑意在触及后面畏缩的三弟时一缩,心里微叹,脸上却笑道:“还是先去梳洗吧,免得对父亲母亲不敬。”
魏志茗点头。
大门两边肃立着魏家的仆妇,纷纷跪下行礼,魏志扬微微颌首,就带着两个弟弟朝后院走去。
到分叉口的时候,魏志扬笑道:“二弟先去给父亲母亲报信,免得他们心急,我先去梳洗,很快就来。”
“不急,”魏志茗笑着道:“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大哥一路急赶也累坏了,不然休息一下也得。”
魏志扬只笑着推辞,见魏志茗的背影消失,这才看了跟随着的仆从一眼,几人连忙朝后退了几步,远远的跟着两位老爷,既能看得见俩人的身影,又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魏志扬脸上笑容不变,声音却压低了一些,“三弟还是管着家中的庶务吗?”
“是,”魏志立点头道:“父亲将北直隶的田庄铺子都交给我管着。”
魏志扬眉头微皱,“老是这样也不好,趁着现在还年轻,还是挣得功名要紧,我去和父亲说说,你也参加两年后的科举吧。”
魏志立垂首立在一旁,低声拒绝,“我很喜欢做生意……”
“你,”魏志扬怒其不争,甩袖道:“既如此,以后我不说就是。”
魏志立在后面看着大哥的背影,眼里看不出喜怒,只是快步跟上他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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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志立刚进院子,妻子区氏就迎上来,“累坏了吧,快进屋喝杯茶歇歇。”
魏志立笑着捏捏她的手,“没事,今天我没跑商铺,倒是轻松的紧。”
“爹爹,爹爹,”一个三四的孩子跌跌撞撞的撞进魏志立的怀里。
魏志立笑着抱起他,“哎呀,是枫哥儿呀,今天有没有想爹爹?”
“想,”魏青枫“啪”的一声亲在爹爹的脸上,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今天哥哥教了我两个大字,我都会了。”
“哦?我们枫哥儿这么厉害呀,让爹爹去看看。”
区氏含笑看着父子俩,想接过小儿子,“枫哥儿快下来,今天爹爹累了。”
枫哥儿挣扎着要下来,魏志立连忙抱紧他,“都说了今天不累了,我就喜欢和儿子亲近。”
枫哥儿欢喜不已,笑得不见了眼睛,一双胖嘟嘟的小手抱紧父亲的脖子。
“大哥回来,外面的事都是你操持着,怎么会不累?……”正说着,一对儿女走过来。
区氏连忙住口,他们不喜欢在儿女面前说这些事,区氏接过丫鬟递上来的茶杯给魏志立。
魏志立则抱着小儿子问起大儿子的功课,大儿子魏青柏今年也才十岁,回答却一板一眼的,见父亲脸色还好,这才抿嘴微笑,脸上才有少年的活泼。
魏志立见了怔然,将小儿子交给女儿,“芷姐儿,带着弟弟们出去玩。”
区氏也挥手退下仆妇,这才问道:“怎么了?”
丈夫不像魏家的其他男人,对孩子及其亲近,甚至不避讳的当众抱孩子,孩子们也乐意和父亲亲近,她可不认为丈夫只是见了大儿子的一个笑就怔住的人。
“我记得,桐哥儿今年也是十岁吧?”
区氏良久才想起桐哥儿是谁,“是,比我们柏哥儿小两个月。”
魏志立垂下眼眸,“今天大哥回来没有提两个孩子,他们在秋冷院也住有七年了,以前大哥不在还好,现在大哥回来了,两个孩子怎么也要出来见见他们父亲,莛姐儿也有十四岁了,再过一年就可以说亲了,总不能老让他们住在秋冷院。”
“你是想让两个孩子搬出来?只是我们在家里说不上话,老爷也知道,我们现在也只能管住自己的这一个院子罢了……”
魏志立放下茶杯,动作有些重,手骤然握紧茶杯,“你想办法到二嫂那里去说说,我再和大哥说说,只要两个孩子在大哥那里露了面,大哥记起大嫂的好,就算是给了两个孩子一个机会。”
区氏口头应下,心里却不以为然,擅长察言观色的魏志立又何尝不知,心里气闷,就起身往书房而去,“昨天累极下来的账本还没有看完,今晚我就歇在书房了。”
区氏送走丈夫,对自己的乳娘区嬷嬷道:“老爷爷太想当然了,我看大伯可不会念着大嫂的好,要不然也不会丢着两个孩子这么多年,任他们自生自灭。这个家里除了老爷,可没有谁念着他们,我要干提出来还不知二嫂怎么编排我呢,老夫人铁定又会折腾我,老爷怎么就不为我想想?”
区嬷嬷就劝道:“老爷也是念着大夫人的恩情,当年要不是大夫人,太太也不可能嫁给老爷,不过是提一嘴的事,太太就找个机会提上一提就是了,二太太怎样做是二太太的事。”
区氏点头,“也只能这样了,我就怕老爷因为这事和大伯拧起来,这次大伯调任吏部,官品虽不高,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