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可有什么难处么?” 说话之人年约三十许,蓄着短髭,肤色很黑,眼神很亮。身上穿着灰色的普通戎服,没什么佩饰,但神情和举止中,带着一股沉稳自然的风范,显然是长居上位之人。 啬夫眯着眼看看他,随即想起适才此人便坐在邓范身边饮食,而邓范对他极其恭敬。那邓范已经是校尉了,能使他恭敬的,会是何等样人? 啬夫心里跳了几下。但他是久经风霜的老练武人,并不谄媚,想了想便道:“哪有什么难处?嘿嘿,眼看此时秋尽,寒冬时山中无物果腹,我们再将他们打回去一次,他们非得冻死、饿死在山里不可。” 灰袍武士笑了起来:“好,那我们就照常休息。足下自顾迎敌,不必顾及我们。” 啬夫连连颔首。 灰袍武士踏着木梯,从楼上下来,回到一行人饮食之处。 一同饮食的人少了几个,当是去收拢辎车和马匹,以防万一。剩下的十数名矫健汉子互相搭着手,正往身上披挂甲胄。 原本坐在内圈的一名妇人迎上前来,扬眉问道:“续之,怎么了?” 灰袍武士笑道:“只是曹军小股溃兵出山滋扰,当无大碍。夫人只管放心。” 灰袍武士自然便是雷远。而妇人便是他的妻子赵襄。当年她嫁给雷远时,年方二八,正是少女模样,而今颇显珠圆玉润了。 听得雷远说完,赵襄尚未答话,她身边的半桩娃儿嚷道:“竟有曹兵吗?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我还从没见过曹兵哪!” 赵襄嗔怒道:“曹兵都凶神恶煞,如鬼怪也似!你晚上做噩梦时便见到了!这时有什么好看的!” 说完,她在那娃儿的后脑勺重重打了一下,发出“啪”地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