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损失,这数万人就成了一卷咬不碎、扯不烂、扎不透的老牛皮,他们就只想把交州军裹住而已。 这样的战斗,便是彻头彻尾的消耗战,就算邓范的计谋成功了,能来个水淹曹军……在大水抵达前的这些段时间里,交州军将士们付出的代价会有多少? 雷远这么想着,折返回高岗上,继续原来的话题:“德信,你说的第三件事是什么?” 马忠应声道:“第三件事,便是要换个打法。” 雷远精神一振:“怎么讲?” “当前的局势,曹军意图水淹我军,故而会不惜代价地在鹿门山周边掀起鏖战,吸引我们的力量至周边广阔的洼地。而我军既然理解了曹军的意图,并有将计就计的可能,便不该按照曹军的步骤,虚掷我方将士的性命。” “道理是这般,但做起来很难。”雷远先颔首表示赞同,随即又摇了摇头:“头顶上那场大水,总得淹些什么。此前曹军想要吸引我军至洼地,而现在,我军也同样希望吸引曹军至洼地。除了分兵邀斗,我们还有什么好办法?” 马忠失笑:“将军,你是身在局中,反而看不清局面了。” “怎么讲?” “我们已然知道了曹军的图谋,也知道他们此举的目的,乃是诱使我军往各处垭口、洼地增兵,最后遭大水淹没。但曹军并不知道我们知道啊?”马忠笑道:“此前我军主力未至,本部聚集于排山高地,所以曹军猛攻垭口,想要通过猛烈攻势,希望我们增兵守御。然而,我们一旦主动往各处垭口、洼地增兵,曹军不就达到了?他们又何必继续猛攻?” 雷远想了想,有点清楚了。他问道:“然后呢?” “我们大张旗鼓往鹿门山间各处垭口、洼地增兵,曹军必然以为我军入彀。他们为了防止我们撤兵,当会同样多遣兵马以作对峙,但又不会轻启鏖战。那么,两方就这么安然对峙,坐等水来,岂不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