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支拔出。 不多时,将士们便大举突入。文四仗着甲胄精良,不顾敌人刀剑乱劈竭力向前,用手中一杆长槊疯狂直刺。 他已经看到谢旌那张因为惊骇而惨白的脸! 只要再冲十步,不,五步就够了! 文四简直压抑不住心中的狂喜。 他从军二十多年了,还是头一次带领数百人上阵杀敌,还是头一次,眼看着就能砍下一个敌方将领的首级!这谢旌再怎么不堪,也是个领兵数千的将军! 提着这个脑袋给雷将军看,将军不知会怎么夸赞我哪! 就在这时,围绕着谢旌的部曲们再度大乱,有一队将士横冲直撞地从后头杀来。 他们身披汉军甲胄衣袍,却个个断发纹面,狰狞如鬼。为首一人大声呼喝着,向谢旌投出了他的武器。 文四看得清楚,那是一柄顶端足有碗口粗、镶嵌了许多铁钉的木棍! 谢旌正回头观望,于是木棍便带着劲风,直直地贯入了他的面门,棍子的整个顶端都陷进了兜鍪里,然后把血液和脑浆从兜鍪边缘挤出来。 谢旌的扈从们惨叫着,开始四处奔逃。 此景使得将士们的气焰瞬间高涨至极,他们轰然大喊道:“杀死谢旌啦!已经杀死了敌将!” 而文四愤恨地大吼一声。 对面那投出巨棍之人满身鲜血,看起来凶残异常,但文四丝毫不惧。他怒骂道:“沙摩柯!你须是个二千石!能不能要点体面!” 沙摩柯径自走到谢旌面前,掏出小刀割取首级,动作很是粗鲁。 文四继续不管不顾地继续骂道:“沙摩柯,你这蠢货!将军要谢旌的脑袋!你这样一来,谁看得清楚他的脸?” 距离高坡不过半里处,雷远就注视着这一幕。 马岱牵着战马,侍立在稍后方。 “伯瞻,这一阵你且留力,接着我们要一直往东杀去,有你尽情施展的时候!” 马岱微微动容:“一直往东?” 雷远重重点头:“来都来了,总得向吴侯认真打个招呼。一会儿,我们便渡沱水,到纪南城,直接往江陵城下走一遭!” “……估计沿途吴军不在少数。” “无论多少,皆照此例!”雷远指了指前方积尸遍地的高坡:“江东军拿三千人的一支部队为饵,藉以揣度我军动向,这样的厚意,怎能浪费呢?” 他用力拍着马岱的臂膀:“江东人既然想知道我军动向,就让彼辈好好看个清楚明白!怎么样?” 马岱笑道:“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