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傻站着干什么?还不随我杀敌立功?” 过去数年间,从汉蛮交易中获得利益的蛮部酋长毕竟是多数。此番响应黄晅号召,在岑坪置酒宴会的,许多人更与汉家亲密。他们莫明其妙地被卷到这场叛乱中,有人到现在都没闹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候听黄晅一声吼,便如打开了某种奇特的阀门。原本勉强维系为一体的荆蛮队伍里,忽然便混乱了,有人挥刀砍向身边的同伴,有人直接大喊着投降,也有人丢弃武器,拔足奔逃。 须臾之后,荆蛮部众大溃。黄晅、段丰带着本部将士和倒戈亲附他们的蛮夷首领们追出数里,因为担心夜中为残敌所趁,这才收兵折返。 黄晅沿途与诸多蛮夷首领大声谈笑,提前就把叛乱者的部族、奴隶、山间洞寨做了瓜分,回到岑坪,又连夜安排发布文告、安抚周边、审问俘虏。而段丰则忙着重整防御,打扫战场。 待到诸事底定,已近凌晨。 局势如此,黄晅已决定把护荆蛮校尉的官署直接迁到山上堡垒居住。所以诸人从安置俘虏的营地出来,直接往百鱼山方向走。 城里的百姓们慌了整夜,这时候虽说确认叛乱已被打退,却还惊魂未定。一路上,几名武吏打着火把引路,道路两边漆黑一片的聚落中,还传来悉悉索索的话语声。 走了一段路,段丰得意道:“此番平贼功劳不小,咱们到雷将军面前,也有说头!” “自然少不了段曲长的功劳。”黄晅哈哈一笑。 他挠了挠额前遭黥刑刺出的疤痕,脸上浮现出几分忧色:“咱们这里接到警报甚早,日常又与蛮夷密切,遂能如此。其它地方呢?你听到那些俘虏交待的么?这一回荆蛮所图甚大,荆南四郡四十九县,都能如我们这般应对么?” 段丰笑道:“那是各地郡守该担心的。” 黄晅叹气:“可我家宗主才是护荆蛮校尉啊!” 他越想越是忧虑,终于下定了决心道:“我得立即去见一见雷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