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铜咧嘴笑道:“也不甚冷,怕什么。当日我在河东的时候,这时节已有大雪纷扬了,那才叫……” 话音未落,众人头顶的岩崖忽然悉悉索索的声音大响,好像有许多细密的东西落入崖上林木一般。雷远仰天去看,天色愈发黑沉,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脸上微微一点寒凉,接着又是一点。 “狗日的!”邓铜狠狠骂了句粗话,往地上喷了口唾沫:“居然下雪了?” 真下雪了。事前全无征兆,就连有经验的向导也没料到。眨眼工夫,鹅毛般的雪片遮天蔽日,飘飘扬扬而落。黑灰色的天空被银白的雪片充塞,视线都受限制。 在场众人许多都是经验丰富的宿将,深知这样的大雪一旦落下,恐怕就非两三天能停歇。更何况一旦大雪覆盖住山路,上千的队伍就会进退不得。为今之计,只有尽快退兵返回临沮县城,再作打算。 将校们注视着雷远,只等雷远传令撤兵。眼看距离胜利不远,却出了这样的事,众人都有些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