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即使五官因病显出虚弱,可也藏不住她皮囊下富有力量的灵魂。
因此只能让人推测到:她实在是这一生都活得脊梁挺直,乃至于病到如此地步,即使躺在床上带着不健康的病态,眼中的坚毅也不是习惯,而是篆刻在了她的灵魂的每一处。
许少庭不得不承认:叶校长的气质,偏向冷硬的那一股正是和外面的玛丽女士如出一辙。
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这个男权社会对于女性的定义。
敬佩是自然的,只是对着这样的人,远远不如对着沈灵均那样虚假的英式绅士友好来的容易交谈。
少庭很有点无话可说的坐在椅子上,正对着床上的叶校长,他喊了声叶先生,顿了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想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身体好些了吗?”
说完也觉虚假,干脆直白的紧接着说:“是什么病?上海不行,去美国,英国,或者日本?”
叶校长眨眨眼,在这少年问完,才道:“医生也说不上来,我知道外界都在传是肺病,但确实肺也不行了,五脏六腑都开始闹罢工,所以也没有说的必要了。”
没必要?为什么没必要?
许少庭心中一紧,是这个时代治不好的病了,还是已经时日无多了?
“你比我想象中长相还显得小了一两岁。”叶校长见这男孩表情沉默肃穆,柔和了声音缓缓笑道,“我知道这世上总有些人具有的某些天赋,是普通人难以想象。但是见了你,还是惊叹也许真的有上帝,否则都是十六岁的年龄,为什么有的孩子还在懵懂无知,你已经能写出、能想到写出这样的文章了。”
“您不信上帝吗?”许少庭颇为惊讶,毕竟玛丽女士可是虔诚的基督教徒。
“我母亲是想让我信基督的,我也受过洗礼。”叶校长语气缓慢,“只是后来想,如果真的有上帝,只是因为我曾经不信奉他,所以便该遭受那些苦难,那这样的神明似乎不信也罢。”
许少庭沉默了一会儿,才回道:“一边说神明仁慈怜爱世人,又说若是不信奉神明便会死后下地狱,那这样看来,神明似乎也不是真的仁慈了。”
床上妇人便轻笑出声,也开起了玩笑说:“你这样的话可不能让玛丽听到,我十八岁那年要留在沪市,争吵间说了和你相似的话,气的她第二天登报与我断绝母女关系,说绝不会把一个没有信仰的人当做自己女儿。”
少庭不知该怎么接这话了,人家是母女,这不玛丽女士还是来上海陪叶校长了。
但不说话也稍显尴尬,于是苍白的安慰道:“母女之间都是气话,玛丽女士还是舍不得您的。”
叶校长摇摇头,不愿再说这事情,她扬了扬手中报纸,哗啦声音里,与这位小少年闲聊似的说:“我平日里的爱好不多,每日也总是不知忙个什么,反正总有忙不完的事情。这次生病以来,到是得了许多空闲时间,总算把我喜欢看这个爱好又捡了起来。”
“要不然说不定就要错过近来大火的这篇了。”叶校长说到这里,便笑着问,“名字是《大道仙途》,不知道知行先生有没有也在追读这篇?”
“这篇……吗?”
“是没看过吗?”叶校长道,“我向您推荐这篇,在沪市晨报连载,我很喜欢这里主角表现出来的那种反抗命运的特质。”
“叶校长……”少庭郑重的喊道。
叶校长:“怎么了?知行先生还请说,要是我能帮的上忙的事情,也请不要和我客气。”
“我就是千风明月。”许少庭道,说着还指了指报纸,“写《春风》的知行,和写《大道仙途》的千风明月都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上的更新也照旧(通常22;30-23;00之间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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