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大灰狼,在院里追了会儿,发现这俩小肥羊别看人小个矮,那小短腿跑得还挺快。
没一会儿,院子里就都是小丫头和小胖墩们的欢声笑语,许少庭追出了一头汗,连个小肥羊的衣服边都没摸到。
更不妙的是,他觉得胸口好疼。
几只小羊正咯咯咯笑得开心,尖叫着四处跑,跑着跑着,就见那瘦巴巴的大灰狼扶着腰,一双眼睛翻得和死鱼似的,气喘吁吁的躺回椅子上了。
小丫头们不敢说什么,俩婆子见有许少庭陪着少爷们玩,借口去拿些瓜果茶水,好一会儿都没回来,定是去躲懒了。
两个小胖墩也和这少年玩的有了亲近之意,俩小人跑到他身旁,肥嫩的小手推攘着这躺回去的少年。
许少庭就听他侄子喊:“五叔,你怎么又躺回去了,快起来接着捉我们啊!”
另一个,他弟弟细声细气的说:“五哥,你怎么又坐回去了,快起来玩嘛。”
许少庭真情实感的回答:
“侄子,你叔叔我跑不动啦。”
“弟弟,你就让哥哥我休息休息吧。”
许少庭这样说了,心中还备了许多话,就等着俩小孩继续纠缠他,他好反驳回去。
许少庭可是很清楚,这年龄的小孩那是一个比一个熊。除了睡觉时候,那叫一个精力无限。就算是亲妈亲爹,都会嫌弃这年龄的孩子。
他说完,却见两个小朋友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虽然胖胖的脸上都带着不舍得的表情,但俩小朋友都极其懂事的点头。
对他说:“五哥,那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另一个说:“五叔,你要快点养好身体啊,生病很不舒服的。”
这还是熊孩子吗?简直就是小天使啊。
接受到来自小孩子们稚嫩童声的关心,许少庭心中暖洋洋的一片,只觉比那太阳的光还要温暖。
他想了想,叫住两个要告别离开的小胖崽,自信一笑:“哎,乖侄子,乖弟弟,你们想听故事吗?”
许少庭这边,两个小胖崽摸进他院子里时,珍珍正红着眼睛,咬着嘴唇,又和母亲争吵了起来。
事情起因还是那惩罚,珍珍下午开始写那三十张“孝”字,她本想用钢笔在田字格本上写,写完了一张,老太太身边的那老婆子才道:“七小姐,您要用毛笔在宣纸上写,您这样写了,老太太不满意,还得重写。”
气的珍珍丢了钢笔,眼泪都要落下了。
陪在她身边的母亲更是不可理喻,不仅没有给这老婆子甩脸色,还塞了颗金瓜子到那老婆子手里。
她声音说不上讨好,是平日里照旧的听不出情绪,总像是舌头上被什么东西压着。
声音低低的说:“小丫头不懂事,也是个没心眼的,脸上瞒不住,可千万也别让老太太知道,否则让老太太不开心,又是罪过了。”
这婆子把金瓜子塞进兜里,就笑道:“三太太在说什么?七小姐不是一直在认真写大字吗,哪里不懂事了?谁要是乱嚼舌头,我第一个站出来替七小姐澄清呢。”
妇人听了这话,才放下心,又询问这婆子,一张宣纸要写几个“孝”字,有没有什么讲究。
婆子一一回答了,妇人就转头对珍珍道:“听清楚了吗?”
珍珍看着面前这一幕幕,气的直叫浑身发抖。
她膝盖还在疼,到现在都是淤青的一片,再想到傍晚还要接着跪半个时辰,珍珍顿时悲从中来。
她离开母亲身边那年刚刚九岁,是个懂事的年龄了。被父亲带走送到姑姑那里,珍珍头一年还很想念母亲,晚上常常要哭湿半个枕头。
后来在香港待久了,跟着姑姑涨了许多见识,她也未曾忘记过母亲和哥哥,即使她这时已经改变了思想,也认为父亲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
她接受了许多新思想,明白了那宅子外,有着丰富多彩的世界,女子只要愿意,也能出门工作,并且有能力的女子,不仅到了三十多岁都不结婚,还能过的十分潇洒。
她相信,只要换一个环境,让母亲和哥哥见识了新世界,他们二人就能变得和她一样。这样的话,爸爸也就不会要和母亲离婚。
这年九月初,珍珍回到了上海,回来之后,姑姑便对她说:“你母亲哥哥都在这里,再跟着我就很说不过去,在你父亲回来前,就先去和你母亲住在一处吧。”
珍珍自然答应:“为人子女,这几年没能陪伴在母亲身边,本就是我的失责,既然回来了,当然要和母亲住在一块。”
她表面上对姑姑这样说,心底想,不仅如此,我还要赶在爸爸回来前,争取把母亲改造成功。
就算母亲再不好,那也是她唯一的妈妈。
结果回来了一个月了,别说改变母亲思想,事实上,她和这妇人连面都很难见上。
珍珍回来后,白天还要继续上学,除此外休息日和空余时间,她就见自己母亲整日里也不知在忙什么。
做饭洗衣服打扫都有下人,她母亲也用不到做这些。
总见她不是低眉顺眼的伴在老太太身旁,就是围着这小院,一双小脚迈着碎步,每日兜兜转转,一方小院成了她整个天地。
珍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