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癌症可怕,但是有办法。”
张宝梅一听就摇头,“这不行,这得多少钱啊。”
赵长缨就说:“不用您出钱。”
“那也不行!”刚刚还生气谢三轩的张阿姨坚定的,“我知道你是想报答老谢当年帮你出头,但长缨,这事儿老谢不出头,你也不会忍着的,老谢只是尽了一个教练的本分,你常来看,还给我们请保姆,已经过意不去了,不能再这样。”
赵长缨知道张宝梅不是说着好听的,她就这么想。
谢三轩和张宝梅这对夫妇,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们有底线有良知为了应该做的事情,即便损害自己的利益也不会皱眉头。
赵长缨如何不知道呢。
她直接说,“张阿姨,医生是必须请的,谢教练不仅仅是帮我,他还让我知道了,有光在。”
这三个字一出,张宝梅终于不拒绝了。
她知道那三个字的意义,她看着赵长缨,拍着她的肩膀叹了一声:“你这孩子仁义。可我们也不能沾光,要不这样,我们那套房子还值钱,我过户给你,花多少钱我们自己付款。你让我们住在里面,等我们死了再收好不好。”
赵长缨真不想要,可也知道不收肯定不愿意的,就暂时点了头,让张宝梅放心。
张宝梅搞定了这事儿,就松了口气,还是放心不下,又站起来,“走吧,去看看老谢,他难受又忍着,别疼晕了。”
赵长缨就跟着进去,果然,谢三轩虽然嘴巴上说的轻松,什么死不死的,但自从张宝梅出门,眼睛就一直盯着门口呢。
瞧见张宝梅进来才放心,不过也看到了赵长缨。
他立时就笑了,“长缨怎么来了。”
肺癌到了晚期,是非常疼的。可是谢三轩还是冲她笑着,“快坐,训练累不累?你忙的事儿太多,要是我身体好,我也能跟老周和贺丹一样,帮帮忙,可惜我这身体啊。”
赵长缨就说:“您养好了再去。看学生还是您的眼光好。”
一说这个,谢三轩倒是谦虚:“贺丹也不错,老周有点机械化,不过大差不差。碧海有点灵。今年运动馆的事儿定了吗?”
赵长缨就说:“定了,今年建在南江,那里不少好苗子,但因为贫困,也没个练习的地方。跟以往一样,会有个室□□箭馆,还有一个室外射箭馆。”
谢三轩欣慰的点点头,“你做得好,但是你钱够吗?哪里都是花钱的地方!”
赵长缨就说:“够了,我有代言,而且华美挑战赛我有一半股份,和华国射箭挑战赛我占了大半,都是盈利的。而且,今年我办个体育用品公司,生产我自己的运动服和鞋子。”
谢三轩一听就放心了,“那就好,你做事我放心。”
他是位好的老人,即便赵长缨和他的缘分只有在密省省队的一个月,却一直关心着他。
问完了这些,谢三轩又问了赵长缨在国家队训练的事儿,问她当教练有没有问题,赵长缨其实没有的,她在古代可以带大军打仗,带几个运动员不过是小菜一碟。
但赵长缨还是讲了几条,谢三轩就一点点给她讲,只是一会儿就没了声音。
赵长缨看看,老人已经睡着了。只是因为疼痛,一直弓着身体皱着眉头。
张宝梅将她送出了病房,最终哀伤地说:“我们相依为命,一辈子在一起,我想让他活着,不仅仅是因为他要活着,还是因为我怕没有他,我不知道没有他的日子,我该怎么过。”
赵长缨当然理解,她又抱了抱张宝梅,“两位大夫都是顶尖的,没事的。”
等着张宝梅情绪控制住了,才离开。
只是,这一次她的脚步慢,她曾经经历过无数人的生死,包括自己的。
但死亡就是死亡,不会因为你见多了,就会免疫了,没感觉了。
她心里也沉甸甸的,并没有心情坐车离开,而是就想这么走着,仿佛只有人间的嘈杂,才能让自己热闹起来。
直到一辆车停到了她的身边,赵长缨扭头看过去,车窗恰好落下,才发现是顾怀之。
赵长缨挺讶异的,“怎么是你?”
“有事找你,问了你的助理李梅梅,她说你在这儿。”
李梅梅在去年全运会过后,就退役了。
她本来资质一般,而且肩膀又受过伤,一直坚持着,其实就是因为咽不下一口气,想要圆了全运会的梦——上次因为护着赵长缨受了伤,连排位赛都没打完。
去年全运会,南河的孟染、薛琴琴、李梅梅三人,取得了团体金牌的好成绩。
李梅梅圆了梦没了遗憾,就果断退役了。
本来南河想留她的,不过李梅梅拒绝了,用她的话说:“我的确是南河的老将,而且还是第一个跟着长缨打出团体金牌的老人。但我自己知道,我的水准在哪里,没有长缨我什么都不是。现在南河那么多好苗子,我留下当教练不合适。我愿意跟着长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