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斩后奏,先做实再解释。
施晚意给了陆姝一个赞许的眼神,不愧是她言传身教出来的女儿。
陆姝莫名其妙地回视她,而后面向姨母,又响亮地喊一声:“师父。”
施春浓定神,放下茶杯。
陆姝赶忙起来,掏出帕子,颠颠地向前两步,双手递到他手中。
施春浓下意识地接过,随即不可置信地打量陆姝。
陆姝是什么性子,施家人哪会不知,这还是陆姝吗?
而陆姝就是这两日殷勤顺手了,反应过来干了什么,亦是一僵,颇觉没面子。
这时,施春浓忽然想到一个可能,转向施晚意,怀疑地问:“你不会打孩子了吧?”
施晚意当即否认,“怎么可能。”
“那孩子怎么……”这么奇怪?
方老夫人听了施春浓的话,亦是忍不住疑心地打量施晚意。
陆姝那点难为情消散,眼睛机灵地转动,无师自通,瑟缩着替施晚意说话:“没有,娘对我很好的,都是我不够好……”
施晚意:“……?”
陆姝,你在说什么?
“施晚意?”
施春浓严肃地看着施晚意,“你给我解释清楚。”
施晚意轻瞪向陆姝。
陆姝人小,沉不住气,眼里露出些得意。
施春浓没看见陆姝的神情,只反瞪施晚意,“你当着我的面还吓唬她?”
方老夫人看向施晚意的眼神布满审视和不赞同。
陆姝有样学样,软下声音,“姨母,您别怪母亲……”
“陆姝。”施晚意语带警告。
陆姝立马作出个躲避的动作,捂着耳朵闭紧眼求饶:“娘,您别打我,我不敢了……”
她实在有些得意忘形,演得太过。
施晚意抬手,照着她的后脑勺“温柔”地扒拉,“好生说话,阴阳怪气。”
她力道不轻,陆姝手臂飞快划拉几下才稳住身体,哀怨地抬头望她。
“喜欢吗?喜欢我以后天天满足你。”
施晚意光明正大地告诉她,绝对的实力面前,心机都是瞎蹦跶。
施春浓再看不出有问题,实在眼瞎,“你们母女打什么哑谜?”
施晚意笑睨陆姝一眼。
陆姝立马端正态度,一本正经地解释:“姨母,您别误会,玩笑而已。”
施晚意没再跟她计较,拉回正题:“阿姐,我们今日来,是想请你教陆姝武艺。”
施春浓惊讶,“我?我教她武艺?”
方老夫人神色也有变,只施家姐妹的事儿,没她置喙的道理。
而陆姝顾不上耍花招,表白道:“师父,我以后一定刻苦学艺,不让您失望。”
“你们等等。”施春浓打断,“先别叫……”
施晚意脚尖碰陆姝的脚,陆姝继续喊道:“师父~姨母~你就教我吧,我听了许多姨母威风的事儿,崇拜极了。”
施春浓嘴角上扬,“我威风吗?听谁说的?”
陆姝道:“大公主殿下对您赞不绝口。”
“原来如此。”施春浓心花怒放强装淡然,“不过是些旧事,不值一提。”
陆姝一把抱住她的腿,双眼满是崇拜,“师父,又不是丢人的事儿,有什么不能提的,您往后教我习武的时候,多跟我说说嘛,好不好?”
施春浓掩不住窃喜,还一副教她缠得没办法的样子,无奈地应:“好好好。”
“谢谢师父!”
施春浓好气又好笑,“好生说,姨母还能不答应你吗?”
陆姝黏着她站起来,叹气道:“还不是我娘,她吝啬极了,连拜师礼都不愿意出,我只能自力更生。”
方老夫人知道她们母女是在玩闹,先前心疼的心情消失,又觉得陆姝伶俐,怎么看怎么喜欢,免不得挑剔施春浓,“春娘能教好孩子吗?”
施春浓反驳:“我连舞刀弄枪都不在话下,教个孩子有什么难?”
陆姝连连附和:“我信任师父,师父肯定能教好我。”
她们姨甥亲缘,方老夫人还能说什么。
而施晚意注意到老夫人的沉默,教婢女将她准备好的登门礼呈上来。
陆姝意外,“你备礼了?”
“自然,拜见长辈,怎会不备礼。”
只不是拜师礼罢了。
施晚意对方老夫人笑道:“老夫人,一点薄礼,希望您笑纳。”
方老夫人客气地推辞,“既是亲家,不必太拘泥。”
施春浓可不与妹妹客气,直接道:“母亲,收下便是。”
方老夫人一顿,没再拒绝。
她们婆媳的关系,跟施晚意先前以为的大不相同。
施晚意心生好奇,没表现出来,转而道:“阿姐,我将陆姝留在这儿,你尽管教导,午后我派人来接她。”
然后便提出告辞。
施春浓没挽留她,亲自送她。
出府的路上,施晚意才道:“阿姐还说你家老夫人极不喜欢你,我瞧着可没有。”
方老夫人确实过于客气而显得生疏,不过并无明显的不喜。
施春浓却很有自知之明,“哪个婆母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