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微微发颤,高挺的鼻梁,微微泛白的唇,似乎一切都恰到好处。
唯一异样的地儿就是,小脑袋无意识的朝着他的肩头靠去。
来来回回并不安稳。
霍易琨盯着手里的行程单,将工作上京的工作区间尽量提前集中,又翻看着手里即将处理的案子,直到谢挽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不动的时候,才停止了手上了的动作。
侧目看了眼她,又朝空姐招了招手,声音压得极低。
“麻烦,要条披巾。”
不一会儿就将灰黑色的披巾小心翼翼盖在了她的身上,在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弧度下,他的眼底划过丝异样,看得出她睡得并不安稳。
似乎还在被浅浅的梦魇所控制,秀眉皱在一起,脸色略显的苍白无助,看来即便是扇了三巴掌回去,心中的阴影始终也无法挽回。
一个女孩,赤身裸体被人侮辱,甚至差点玷污....
想到这里,万年的冰山脸总算柔了些。
随着声甜美的提示播报,谢挽方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盖在她身上的灰黑色披巾引起了她的注意,似乎看出了她疑惑霍易琨解释道。
“空姐给你披的。”
满脸的沉稳,瞧不出任何一丝谎言的赶脚。
啧,这年头空姐贴心到看着睡着的客人盖披巾呢?
当然不能说破,勾起抹笑意声音软软的:“没想到头等舱的服务还真是贴心。”
霍易琨眼底划过丝一样,点了点头,也算是附和了。
“赶紧收拾下,准备下飞机了。”
“好。”
她立马起身,动作弧度大了些,额头上的汗就忍不住溜,却又及时的忍住,不叫人瞧出任何一丝异样,还特别仔细的将披巾叠,起身后放在了凳子上。
这些小小的细节,全都被霍易琨看在眼底,两人从机场出来,已经是深夜,招了辆出租车就往市区赶去,入住酒店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把所有行李放进了她房间后,霍易琨站在门口,柔声道:“早点休息。”
她脸上的笑意不减:“good night。”
说完后便关上了门,留着霍易琨站在门外,他并没有过多逗留而是回到了自己房间内,将手机打开,收到了条张长恩发来的短信,时间是11:25发来的,
张长恩:医院的预约已经帮您订好了。还有几家公司的合同的事也帮您联系了。
看到这里后,霍易琨将手机搁在了床头柜上,洗了个热水澡迅速入睡,等天色一亮,订好了早餐敲了敲谢挽的门,好一会儿也不见着反应。
“谢挽。”
他的声音低沙带着磁性极为好听,但是丝毫没有任何的温度。
说着又敲了敲门,折腾了一天一夜的谢挽总算是病倒了,发了高烧迷迷糊糊,直到服务生拿了备用放开开了她的门。
霍易琨这才见着,她毫无生气的躺在大床上,与白色床单显明的对比,是鹅蛋脸因为高烧被烧得通红。
直到人在跟前,才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勉强的扯开了抹笑意。
“琨哥,你怎么进来呢?”
霍易琨根本没说话,立马将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非常烫手此刻的脸色极为难看,声音都有些隐隐约约的怒气,似乎对她昨晚冲动不去医院反而是折腾来了上京。
“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我没有,我等会还要去看考场了。”显然是迷糊的说出了真话。
考场?此刻的霍易琨才方明白她此番来京的目的,再联系上了她书架上那些考研的书籍,这段时间又是全国考研初试,看来她真的是来考研的。
“我先送你医院,把烧退了再带你去看考场。”
他语气温柔了太多,说着就伸手准备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一个公主病就将她抱在了怀中。
贴着衣物,都能觉得她浑身滚烫的体温。
因着身体触碰到了伤口,谢挽疼得嘶气儿,然而高烧着实让她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此刻自己整个人的不舒服,唯独惨白的脸色,满额头的虚汗的密集度才让他更加小心了些。
他抱着她冲出了酒店,招了车就往昨晚上预约好的医院去了,等着到了医院,她早就昏迷了过去,直接跟着送了急诊室。
过了一个多小时,谢挽才被推了出来。
医生道:“怎么回事,受了怎么重的伤,怎么才送医院?”
顿时质问得霍易琨有些回答不上来。
着实让他感受到了后悔的滋味,他原本就该昨晚送她来的。